等到苏思水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受惊过度的赵寡妇才恨恨咬着嘴唇,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
凭啥?到底是凭啥!?
她一个寡妇,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不过是让同村的男人帮点小忙而已,凭啥就要对她喊打喊杀?
况且这些男人又不是啥好东西,每次看到她就馋得流口水。
根本不用她开口,他们就会主动献殷勤。
这是她的错吗!?
还有那个苏思水,不过是叫她家里人帮忙翻了一下地,也值得他们这样记仇。
赵寡妇想着擦了擦眼泪,塞了一把粘腻的桂花糖到嘴里。
幸好退了婚,不然这种儿媳妇娶回家,以后哪儿还有清净日子过。
等着吧,等她儿子以后当了大官,一定要他们好看!
……
……
苏思水提着木桶回家,李氏已经在灶房里烧饭,就是眼睛还有点肿。
现苏思水回来,她赶紧迎上去帮忙。
“水儿,你啥时候出去的啊?”
“家里还有水呢,你咋又去打一桶。这也太重了,快放下让娘来。”
苏思水只当没现李氏的异样,母女两人合力把水搬到了灶房。
“娘,今晚吃啥?”
李氏指了指地上放着的一把野菜,“刚去地里摘的,你张婶儿送来的辣椒还要两根,正好炒来吃。”
苏思水点头,“光是这些少了点,我记得张婶儿家养了鸡,我拿钱买两个鸡蛋回来吧。”
“鸡蛋混着野菜摊个饼,爹最喜欢了。”
提到苏长贵,李氏脸上明显闪过一丝心痛。
苏思水见她不说话,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劲。
“娘,你咋了?”
李氏勉强扯出一丝微笑,“没啥,娘都听你的。”
苏思水默默盯着对方,直到李氏快要扛不住她的目光时,苏思水突然伸手握住对方的胳膊,把人拉着往正屋走去。
“水儿,你拽我干啥呀?”
苏思水用的力气不大,但态度却是足够坚决。
李氏被她带回正屋,一进门就看到苏长贵呆愣着地坐在炕上出神。
听到母女进了门,也没什么反应。毣趣閱
“爹,娘!”
苏思水开门见山地说道,“赵淑芬嚼舌根的事情,我已经晓得了,而且我刚才已经去教训过她了。”
“以后谁还敢在你们面前说咱家坏话,你们只管告诉我,我来处理。”
李氏被她的话吓了一跳,“水儿,你说啥?你去教训你赵婶子?”
“她不是我婶子。”苏思水沉声纠正,“退了亲,赵淑芬就和咱家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她敢诋毁咱家,以后就是咱家的仇人。”
“况且我这么好,退亲也是他们家的损失。谁敢对咱家指指点点,我就撕了他的嘴!”
“娘!”苏思水着重叮嘱李氏,“咱们只有自己硬气了,别人才不敢欺负咱。”
不等李氏说话,苏长贵哑着嗓音开口。
“都怪我,要不是我这个瘫子,水儿也不会被退亲,更不会被人说闲话。”
他转头看来,眼睛竟然布满了血丝。
“水儿,是爹对不住你。”
父女二人视线对上,苏思水心脏猛地揪紧。
“爹,您千万别这么想!”
“您的腰伤都是爷奶他们耽误的,就算要怪,也是怪他们!”
苏长贵却摇头不语,显然已经钻进了牛角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