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是一张苍白的脸,确切的说,是一张无脸的脸,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耳朵,是个是人彘!是个活死人!
沈媚儿当即被吓去了半条命。
正当她魂不附体时,这时,密室光线渐渐亮起。
凤熙年顶着一张带血的脸,将密室的灯盏一盏一盏点燃了,他举起一盏莲花灯,立在密室入口,盯着远处被吓到失心疯的身影,一点一点扬起笑容道:“怎么办,这下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他浅浅笑着。
殷红的血,在他脸上,染成了一多地狱之花。
密室里,有七八口缸,每一口缸里,是一个人,死的,活的,半死不活的,皆有之。
沈媚儿吓得直接昏死了过去。
凤熙年走过去,轻手轻脚的将人一把打横抱着起来,刚走出密室,似要将她送回她的住所时,不想这时,贴身小斯小五匆匆跑了过来,隔着门,在外头禀报道:“主子,外头外头,您去瞅瞅罢!”
第183章何贵干。
凤熙年喜静,整个院里院外无一丝喧哗,这是别苑的规矩。
小五小小年纪,亦难得端得一副老气横秋。
这会儿如此,代表棘手的事情发生了。
可饶是如此,凤熙年依然不紧不慢的,甚至一脸温柔的抱着怀中的女子去了后院,将她送上了床榻,盖好被子,又抬手,细细致致的替她理了理凌乱的散发,将人亲自伺候好了,复又将人端详了片刻,这才摇着扇子,不紧不慢的踏出了屋子,去往前院。
此时,别苑大门大开,院子的看护全都带刀而出,将整个府邸门口团团围住了,一副蓄势待发的架势。
凤熙年过去时,只见府邸的大门口倒吊着一个人,对方鼻青脸肿,脸面青一块紫一块早已不成人形了,约莫是被吊晕了过去,整个人已是奄奄一息了。
他过去时,人正好痛苦转醒,得到动静,得知他来了,被吊在半空中之人开始拼命挣扎求救道:“大哥,兄长,救我,救救弟弟,弟弟要死了,我可是咱老三房唯一的独苗,我死了,凤家三房就要就要断子绝孙了,你一定不能见死不救啊!哎呦喂,疼死我了!”
在那拼命疯狂嚎叫之人,正是早前耀武扬威,甚至指挥人去打砸打铁铺子的凤春升。
如今,却成了一条丧家犬。
而大门外,此刻还有一彪形大汉的男子正眉目森严的杵在那里,他赤手空拳,独身一人,却仿佛摆出了一副以一敌百的架势,他人高马大,身躯凛凛,往那一站,浑身不怒自威的凌厉之气瞬间喷薄而出,他眉眼如炬,一张凌乱的络腮胡子遮住了大半张面容,却遮不住那浑身上下散发的雄浑之气。
此人,便是不久前,在洛水镇,有过两面之缘的一打铁男子。
市井小人物,寻常人仿佛不会被人放入眼里。
然而麒麟,或是蛟龙,便是深藏市井,却也如何都遮不住那浑身的气韵气势。
凤熙年从未曾小看过此人。
见过的第一眼,他便知,蛟龙在天,此人绝非寻常人。
这样想着,凤熙年不由淡淡抬眼,目光朝着府中一众护卫身上一一掠过,只见一个个脸上带伤,嘴角带血,瞧这阵仗,已经与人对打过一场了,并且败北了?
然而,那又如何?
他只一边摇着扇子,一边漫不经心的朝着大门口走去。
周围护卫四下散开让路。
凤熙年一路走到门口,走到被倒吊的凤春升跟前,停了下来,只用扇子将四下晃动的人微微一拨,凤熙年挑眉看着凤春升似笑非笑道:“堂弟这样的后,留不留又有何区别?”
凤熙年这话似玩笑话,可凤春升听了却瞬间冷汗直流道:“堂兄,您是我亲哥,咱们可是同宗同族的兄弟,您您得救救弟弟啊!”
顿了顿,又道:“先头是我家那老头子看兄长不受宠,这才怂恿着我与你争家产的,不然,我一个我一个快要出了五服的凤家人,哪敢与您争啊,我完全就是瞎了眼了,你你大人不记小人过,甭跟我这个愚蠢的计较,往后弟弟定当唯哥哥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