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不会是因为她当初大闹那一出的缘故罢?
沈媚儿听了一脸意外。
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有这么一出。
要知道,前世那季白同那陈翠翠可是一对人人倾羡的“壁人”啊!
不过,这一世的轨迹瞧着同前世已经开始有了岔口,前头她同打铁匠的亲事在前,再听到季白此番这些话,除了惊讶外,倒是有些见怪不怪了。
沈媚儿对此事不知该做何表态,也不知该回些什么。
她对翠花既不喜,又忌惮。
听了这样的消息,沈媚儿自该笑弯了腰的,一脑门的幸灾乐祸。
不过看着眼前的青衣少年,踟蹰一阵,沈媚儿终究忍下了,良久,只冲着季白道:“无论你作何选择,季大哥,你只需知道,你日后定会大有作为的!”
说着,沈媚儿冲季白勾唇一笑。
随即,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徒留下季白一时失神杵在原地。
而沈媚儿一转身,脚步瞬间定住了——
几步开外,立着一清秀细瘦的女子。
陈翠翠不知何时来到了这里,立在了她的身后,不知立了多久,听了多久。
触及到对方的身影,二人直直地对视了一阵。
陈翠翠面无表情,脸上不辨情绪,瞧不出具体的神色。
一如前世,惯会隐忍,惯会掩藏。
沈媚儿看了对方一眼,很快收回了视线,只若无其事地迈步而去,经过那陈翠翠身边时,只陡然听到陈翠翠骤然开口道:“你季家既想悔婚,我陈家便也不会上赶着舔舐,从今日起,你我二人婚事作罢,明日,我会让我爹将聘礼归还,从今往后,我们桥是桥,路是路!”
说这话时,陈翠翠一字一句极为清冷冷静。
沈媚儿脚步微微一顿。
她一开始还以为陈翠翠是有话冲她说地,不想,竟是冲着季白说的。
说完这番话后,陈翠翠用余光瞥了与她插肩而过地沈媚儿一眼,随即,攥紧了手指,大步离开。
竟也颇为利索干脆。
沈媚儿不由扭头复看了她一眼,却见陈翠翠并没有往家回,而是朝着村子口的方向追赶了去。
沈媚儿蹙眉看了一阵后,又看了眼发愣地季白一眼,方毫不犹豫往家回。
这一辈子,无论是季白,还是陈翠翠等所有人,她全都不再感兴趣。
此生,她只想远离这些人。
不知家中这会儿是何模样了。
回到家时,沈媚儿略有些气喘。
今儿个,沈家原是打算送沈老二到镇上养伤的,却被那姓凤的一事给闹的,这会儿,眼看快要到中午了,小元氏同范氏二人只得匆匆入了厨房,备起午饭来。
沈媚儿赶到家中时,只见娘亲同舅母在厨房忙活,舅舅,爹爹,还有那个打铁的在家中堂屋坐着,里头静悄悄的,无一丝声响。
沈媚儿凑到门口,悄悄往里瞧了一眼,只见三人端坐三方,就跟三尊菩萨似的。
她瘪了瘪嘴,很快收回了脑袋,没有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