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杨树根又道:“我来不及通知嫂子你,赶忙叫了兄弟们几个将人抬了回来,这会儿伤势如何还不知,得抬回去好生检查一番才能知晓!”
话音一落,杨树根扶着小元氏已经来到了人群中,小元氏借着火把,看到昏迷不醒,整张脸上没有半分好皮肉的丈夫,手还没来得探过去,气血忽而冲上心头,双眼一翻,便晕厥了过去。
磊哥儿见了,趴在爹娘身上哭嚎不止。
沈媚儿看到父母这般模样,只浑身发抖,全身阵阵发凉,冒了一身冷汗。
她的理智在看到爹爹重伤,娘亲昏厥的那一刻,险些将要丧失了,却在最后一刻,生生醒悟了过去。
她攥紧了拳头,咬紧了牙关,极力保持着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沈媚儿将磊哥儿拉了起来,牵在了手里,随即冲着慌乱人群中的杨树根及众人道:“杨叔叔,诸位叔伯,劳烦几位长辈们将我爹娘送回家中,劳烦杨叔叔差人去镇上我舅舅家报声信,托他请个大夫来,待爹娘醒了后,我沈家必有重谢!”
话音一落,沈媚儿拉着磊哥儿跪在地上,朝着众人狠磕了个头。
杨树根见了心头一跳,立马将媚儿拉了起来,道:“媚姐儿这是作甚,你爹是咱们的兄弟,叔叔伯伯都是你的长辈,你爹我二哥糟了这样的难,不用你说,咱们都不会坐视不管的,你别急,别慌,放心,这里可是沈家村,你爹遇到了这样的事儿,整个沈家村都不会不管的!”
当晚,杨树根将沈家夫妇送回了沈家,没一会儿,杨树根媳妇水仙婶,村长儿媳红大伯娘全来了。
小元氏不过晕厥了半刻钟,刚赶回沈家不久,便立马醒了过来。
沈家遭难一事儿,不久,便传遍了整个沈家村,前来探望者络绎不绝,就连坡下陈家都一直在坡下探头探脑。
到了后半夜,元朗夫妇终于领着大夫终于赶到了。
沈老二终于醒了。
沈老二被人蒙着脑袋狠揍了一番,脸上鼻青脸肿,未见一丝好的皮肉,断了一根肋骨,瘸了一条腿,腿得用棍子绑着,绑上两月,方知会不会彻底痊愈,大夫说,只有五分把握。
元朗听了,摔碎了手中得茶盏。
小元氏哭得撕心裂肺。
沈媚儿在无瞧见的角落里,仰着脑袋,强自将泪花全逼了回去。
只听到爹爹忍着痛意,一声一声安慰娘亲,又一脸虚弱的冲舅舅道:“瞧着未下死手,应当只意在告诫我一番,他们他们共有十余人,是事先埋伏在凤霞村,应当是凤春升的人无疑!”
说完,沈老二咳嗽不止。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沈媚儿从未见过沈老二这般虚弱。
在媚儿的印象中,爹爹英武强壮,他是可以上山打猎的,除了老虎,管他野猪野羊,全部都猎得到,是镇上最孔武有力的人,只要有爹爹在,这世上,谁也害不了她。
然而,这一回,爹爹伤得竟比前世还要重。
凤春升!
这仇,她沈媚儿记下了。
沈媚儿暗恨道。
“姓凤的,欺负我沈家元家没人么?”
元朗听到沈老二这般说来,只又砸了一只杯子。
沈老二道:“我担心的不是我的身子,我担心的是——”
沈老二止住了咳嗽后,忽而抬着目光,越过元朗夫妇二人,直直朝着角落里的沈媚儿看了过去,片刻后,沈老二忍着痛意招呼小元氏将他们姐弟二人送回了自个的卧房。
媚儿难得乖顺。
待姐弟二人避开后,沈老二这才艰难道:“这姓凤的越挫越勇,他对遥遥似乎势在必得。”
顿了顿,沈老二又道:“他不是真心想娶媚儿,不过是为了彰显他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罢了,这样的烂人,便是我沈家死绝了,我也不段会将媚儿嫁给这般下作卑劣之人的!”
元朗听了,发怒之余,只缓缓板起了脸沉默了起来,良久,只见元朗沉沉开口道:“凤家在凤霞村乃一霸,听说身后真正撑腰之人在那元陵城中,元陵城中有两个凤姓大户,一是城西的凤员外家,另一户则是早两年告老还乡的太傅凤家,倘若凤家的真正靠山是后者,那么,咱们便是将脑袋栓在了裤腰带上,亦是斗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