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旺脱口而出:“我当然能。”
“你在撒谎,你周二哥说你吃不了。”陈美兰说。
周二哥是小旺外婆家那个村,抢过小狼抢的那个男孩。
小旺脱口而出:“他知道个屁,是陈平带着我吃的,就是咱们认识的那个陈平,他可以给我做证。”
“我还是不信,因为周雪琴也说你不能。”陈美兰又说。
孩子短暂的卡了一下壳,突然明白过来陈美兰的意思了,眼神中满是惶恐,求助似的看着她:“那回我妈也在,她说了千万不能告诉我爸爸,你可千万不能告诉我爸爸。”
陈美兰连忙也举起了手:“不告诉,我不说。”
她现在有点担心,万一阎肇真和周雪琴撕破脸。
小狼小还不懂事,至少目前不会受伤害,这孩子夹在中间可该怎么办。
不过刚闭上眼睛,他又睁开了眼睛:“明天记得早点喊我,我是值日生,要搞卫生的。”
陈美兰看这家伙脖子上挂了个什么东西,顺手一摘,居然摘到那个转笔刀,装在圆圆用毛线打成的小套子里。
正如阎肇所猜测的,陈平就是逗小旺吃羊肉串吃到吐,但是没给钱的那个人。
事儿小,小旺自己并不计较。他甚至不想告诉任何人,他妈和陈平喝过酒。
从这边卧室出来,陈美兰刚进自己卧室,就觉得混身哪哪都不舒服,总觉得哪儿有两道热光盯着自己。
直到阎肇突然发声:“问完了?”
诈尸啊,他居然就站在窗户边。
陈美兰要开灯,慌的没摸着灯绳子,刚摸着,只觉得一只温热的手,已经从她身后环过来了。
他的肌肉特别发达,而且强劲有力,就在她身后。
陈美兰心说年青人你快开灯啊,老阿姨年龄大了心脏不好,怕吓,也怕黑。
“好黑啊,快开灯。”她说。
“先说话。”阎肇的语气,透着天黑好办事的意味。
该不会他今天就想干点什么吧。
已经结婚了,他要真想干什么陈美兰不会拒绝,但在这炕上可不好吧。
这可是阎西山睡过的炕,胡小眉也睡过,阎肇或者生冷不忌,但陈美兰介意。
“我不能告诉你……”陈美兰想了想,还是选择不说。
“我全听到了。”
“不要因为这个去跟周雪琴吵架,也不要跟周雪琴撕破脸,不要打起来,即使你们离婚了,小旺也不喜欢你们吵架。”陈美兰说。
阎肇默了一下才说:“阎望奇是个大人了,他应该懂得辩别事非,我可以不找他母亲的麻烦,但他母亲那些男朋友不行。”
不是男性朋友而是男朋友,所以他这是明示自己戴了绿帽子?
他怀疑周雪琴真的跟那些男人有过非正当的性关系。
阎肇在揉,捏,搓她的手,而俩人的手一起拉着一根灯绳。
陈美兰突然想起一个笑话,说有段时间,美国中情局接到一个机密情报,说大恐怖分子拉登就藏在陕省,原因是那地儿只要到了夜里十点,就会有人不停的说:拉登,睡觉。
拉习惯了的灯绳,要不是此刻一直在她手里,她不会想起这个流传于九十年代的老套笑话。
可现在因为这个笑话,她不和时宜的笑了,而且笑的腰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