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河神也不耽搁,便一边出了书房,一边向着周县官道前往,霎时间出了河府,准备当面道谢。
一时间河内只剩呆的水族,愣愣的看着河神大人回来时着急,闭关结束后又是火急火燎的出去,却是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
但在另一边。
随着河神一路赶路。
于宁郃将要收摊前的半个时辰,倒是来到了摊子外。
同时带来的还有浅薄的清香酒气,以及一些常人都可以闻到的庙宇香火气。
可要是在寻常的时候,像是河神这般早已筑基的神官,又有法令束身,自身是不会让常人觉察到香火气的。
尤其是出现在人间的时候,更是和正常人一样,让人分别不出来。
宁郃觉察到这些,就知道河神出关后,便分毫不待的赶来了,没有稳固灵酒所添的道行,才酒香与香火气弥漫法体。
虽然这不会影响什么,也不会浪费灵酒的功效。
但要是让信奉河神的百姓撞见了,瞧到自家神明一身酒气,并且隐隐约约间还有些摇晃的样子,这总归是不太好的。
不过,梁河神却没有在意。
相反等来到摊前。
河神就先是一礼道:“多谢道长赐酒!”
“只是寻常酒水而已。”宁郃倒无所谓,同时又想到了什么,便邀请河神进摊落座,“今日正逢河神做客,倒想问一件吴朝南的人间事。”
“道长请言!”河神郑重看向宁郃,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样子。
“此事是关于一名武者。”宁郃在河神道谢声中推给他一杯茶,“河神是否知晓南关大侠?”
“南关大侠?”河神思索几息,才慢慢开口言道:“道长问的是坪城南关县的赵家?”
“正是。”宁郃从一旁取来人物传记,翻开了南关大侠的那一页,“河神也曾听闻?”
“是有耳闻。”河神带有回忆,“七年前去帝都阴司时,与坪城城隍闲聊,倒听他说起过南关县的赵家。
可惜那位赵大侠命数不济,被山匪伏杀,早早逝去。
而死后,他本有三十一年阴寿,但他为了救子嗣,却点燃魂魄,干扰了阳间之事,把余下阴寿也尽皆耗尽。
可也是这般,他保全了唯一的血脉,免于了那场死劫。”
河神言道此处,看向坪城的方向,“小神知道的也只有这些,至于赵大侠如何躲开了阴差的拘拿,又如何干扰阳事。
这些更为详细些的事,就只能问坪城的城隍了。
在阴司内有阴薄卷宗,文判书写阴薄,记载着生人生前的所有大事。
尤其是南关大侠这样的行侠之人,名声在坪城内颇高,文判更是会详细记载。
借阅南关县的赵家阴薄,便能知晓这一切。
只是让小神来说。
赵大侠逃离阴差拘拿一行,若无城隍的默许,怕是挣不开那拘魂索。
之后若无道行高深的阴差相助,也无法干扰阳间事。
刚逝之人的魂魄,还没有这么深的道行。”
“拘魂索是城隍法令幻化,赐予阴差。”宁郃倒是通过玉符,知晓这些事,肯定河神的猜测,“寻常鬼物确实难以脱身。”
“正是如此。”河神点点头,却深刻知道拘魂索的难缠。
因为有时和梁城隍切磋论法,他一大部分精力都放在拘魂索上。
不然一不留神,被捆一下,哪怕是他们道行相近,他也难以脱身。
毕竟城隍的法令,多是主攻伐,又特意针对魂体、法体。
他恰巧是人族河神,还是逝后善封,只有法体。
不像是生前被封的水族,拥有强大的本体。
对比起来,他还是有些吃亏的。
但在修炼上,人身是修炼界公认的百灵之长,却又占尽便宜。
否则那些妖修,也不会千方百计的想化为人形。
河神一边思索着这些,一边又以这些为引子,聊起了这些话题,说了一些关于人形修炼的事情,以及阴司的事。
随后,又聊了片刻。
梁河神念着时间不早,等回去后还要整理这些天来的雨历,于是便先告辞,准备离去。
宁郃看到河神要离开,却对他说道:“来梁城这么久,倒是未见城隍。
等五日后,宁某有意携一壶灵酒,去梁城拜访城隍。”
宁郃听到河神说了这么多阴司事,其实也想去阴司瞧一瞧,去具体的观看一下阴魂、阴差、阴薄案宗、审判行刑,还有城隍法令。
顺便也能补上一些关于阴司的传闻怪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