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的天刚蒙蒙亮,一只信鸽扑腾着飞进了摄政王府落在殷予的窗前。
殷予向来觉少,每每做梦都难免梦见前世时候少女跳下城楼的样子,决绝而让人绝望。
这一日,他又在噩梦中醒来,许久才缓过神,想到昨日傍晚西秦使臣已经到使馆歇下,今日将正式招待,他勉强打起了精神。结果刚换好衣服就听到了信鸽的咕咕声。
打开窗户,分给马力的胖鸽子正在外面慢条斯理又认真地梳理着羽毛,若让魏元音看了,定要嘲笑它一只鸽子竟然自恋地和只孔雀一样。
殷予取出纸条,从头看到尾,眉头皱了起来。
这个薛子期还真是阴魂不散,竟然半点也不把他的警告当作一回事,只是如此□□裸地暴露自己要接近魏元音却是上辈子不曾有过的。
薛子期从小在他父亲膝下接受熏陶,阳策诡谋所学甚多,前世十五岁就得了状元而后步步高升,到了如今这时候已经成了户部侍郎,再加上当时盛安众人碍着靖国公的面子不敢接近魏元音。这个风光无限的朝堂新秀可以说是不着痕迹地就让殷承晖把选驸马的目光放到了他身上。
据说成婚之后也是恩爱。薛子期二十岁时便成了户部尚书,几乎都认定了这便是未来的宰辅,一时间羡慕魏元音的人大有人在,谁让坊间盛传薛尚书极为疼宠祁安公主,琴瑟和谐,举案齐眉。
没想到,叛军一朝起事,薛子期竟然给叛军做内应,魏元音是他的枕边人竟然一点都不知道。直到他应魏元音请求出山开始调兵遣将时候才发现消息、粮草都有不对。等派人去抓薛子期的时候,人家早就逃之夭夭。
他不知道薛子期是早就和叛军牵上线,还是后来才勾搭到一起,但只要薛子期的爹是薛行,那他就不能轻举妄动。薛子期可怕?有薛行当军师的魏将军百战不败,传闻多智近妖,纵然不知为何隐匿不出,但那才是心腹大患,万不能打草惊蛇。
殷予沉着一张脸,他看了这消息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把薛子期撕碎,但薛子期明显知道他不会,才做出这样的举动。公然就让魏元音考虑他,这么直白的,他到底图她什么?
这个问题,他想了两世都没有想明白。从头到尾,魏元音可谓是一点助力都没有给他,仿佛他就真的是为了发自内心的喜爱把人娶进门。可若是真喜爱,便不应该背叛大昭,背叛皇室。
想不明白的事情,只能去查,他立刻将路遥召过来,命他亲自去趟江南查看薛行的行踪。
而后才将目光落在最后一段上。
西山的风果然那么邪性?徐茵茵竟然才到了一天就发起烧来。
作者有话要说:
护妻狂魔殷小予:托腮,那个兔崽子到底图我媳妇啥?
梨子:当然是因为爱啊~~~~~
护妻狂魔殷小予:胡说胡说胡说!只有我对我媳妇才是真爱,其他人都是心怀不轨!哼,气呼呼地叉腰瞪你!
第三十四章
徐清和收到信又赶去西山行宫的时候已经是徐茵茵病后的第三日清晨。
平日里健健康康的姑娘家,一下就变成了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魏元音每次过来看望她,都能见到一张苍白的面孔,久了也不忍心,只想着赶紧把人送回去修养,于是知道徐清和来行宫了心里着实送了一口气。
对于殷瑶和魏元音两个人来说,徐清和到底是外男,既然他来了,她们两个就要避开,于是出去散了散步。
徐清和一进屋门就看到自家宝贝妹妹干巴巴的坐在床上。面色苍白,下巴尖了,上上下下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大圈。从小就疼宠着的妹妹一下子病成了这模样,他当下就大步迈了过去。
“怎么好好的突然就病了。”他急急问,又想起御医的说辞,顿时拧了眉,“御医说你惊忧过重,可是谁欺负你了?”
他本来是想问问殷瑶和魏元音是不是做了什么,可想到三个人平日里关系那样好,这种话也很难开口。
徐茵茵见到大哥就好像有了主心骨,心头也是一阵委屈,泪珠子大颗大颗就落了下来:“大哥,怎么办啊。”
“到底怎么了,你先说清楚再哭!”徐清和见妹妹一言不发就知道落泪,顿时心里也着急,忍不住声音大了些,“哭什么,我家茵茵什么时候是遇事就哭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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