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把大哥叫来却不现实,思来想去心中也是烦闷的很。
“姑娘脸色这样差,要不要到了行宫之后请御医来?”
公主出行不是小事,尤其魏元音这次一出门就是半个月,该备的人手都备下了,更遑论是御医,殷承晖从太医院挑了两个医术上佳的御医跟随。
徐茵茵却因此心生一计:“御医是专门给公主备下的,左右我只是有些不适,叫御医来算是怎么回事,兴许歇上一日就好了。”
她执意拒绝了侍女的关怀,回到西山行宫之后就回屋躺着了,期间只要了一次热水便把侍女都赶出屋去道是自己要小歇。
魏元音和殷瑶的路程较长,从出尘庵上了山顶再走下来回到行宫的时候已经过了傍晚,去了徐茵茵的院子一趟便听侍女说早便歇下了,只好先行回去待等第二日再来看她。
却不想,还没等到第二日,魏元音的房门便被敲响了。
月白开的门,就见外头站的是徐茵茵的侍女石榴,石榴面上全是焦急色:“月白姐姐,我家姑娘半夜忽然烧了起来,能不能派御医去看一看。”
她也是迫不得已才半夜跑过来扰人清梦,自家姑娘一觉睡得有点久,也未曾听到喊茶水润润喉。她终于忍不住违背了姑娘的意思进去看一看,这一看还了得,徐茵茵面上通红,再一摸额头简直烫手。
月白原本还有倦意,听了石榴的话也不得不严阵以待,肃着一张脸:“你先回去照顾你家姑娘,我这就去请御医。”
她将人赶回去,立刻就转身进屋去拿斗篷和牌子。匆匆几步便见屋里的灯亮了,自家公主迷迷糊糊的声音响起:“月白,是谁啊。”
月白没有进屋,在外面应到:“是徐姑娘身边的侍女,道是徐姑娘半夜烧起来了,想要请御医。”
里头沉默了一下,再开口的时候已然清醒了许多:“茭白呢,叫她来,你赶紧去请御医吧。”
月白听了这话,便知道魏元音是要起来去看徐茵茵了,于是连忙去隔间把茭白唤醒,让她去服侍公主殿下更衣,自己急匆匆地奔了太医歇脚的院子。
茭白刚被叫起来看着天色还不明情况,怎么公主起的这么早,进了屋才看到魏元音已经在床边坐着了。
“月白去请太医了?”魏元音打了一个哈欠,强迫自己清醒点,含糊问了茭白。
茭白听了心里一惊:“公主您身体不舒服?”
若是才来了一天便害得公主病了,那可是她们大大的失职。
魏元音这才知道月白走得急,没来得及和茭白说清楚原委,于是摆摆手:“是茵茵,她白日里就不太舒服,方才身边侍女过来说已经烧起来了,我去看看她。”
茭白应了一声,也加快了服侍魏元音的动作。
等魏元音到了的时候,就见到殷瑶已经在屋里了,她坐在徐茵茵的床边一脸忧色,见到魏元音进来也只是点了点头。
“御医还没过来?”魏元音顿时拧了眉,抬手也去探了徐茵茵的额头,好家伙,这么烫。
殷瑶摇摇头:“丝竹说回行宫的路上石榴就提出想请御医来给她看看,她自己觉得身份不合适,想养养再说就拒绝了,也怪我,没提前和丝竹说好让她回来了就去请太医来看看。”
“这也不怪你,谁也想不到早上出来时还好好的,晚上就能烧成这样。”魏元音在屋里来回踱步,也是焦急的很,又等了片刻,御医才擦着一脑门的汗从外面跑进来。
他也是紧张,三更半夜听到有人敲门,一开门却是公主身边最得力的月白,一颗心立刻就提到了嗓子眼,还以为是公主病了,待听到是徐姑娘时候才勉强松口气,却依然催的很急,这一路跑过来,膘都要颠散架了。
才看见病人,他就是一脸凝重色,立刻上前号脉。
魏元音就盯着御医的面色,许久听不到动静,不得不问了句:“李御医,她怎么样了。”
李御医生的白胖,如今四十多岁的年纪,平时看起来和蔼可亲,可真摆出一副严肃相时候也是让人觉得骇人的很,他沉吟了一番才小心回道:“徐姑娘的病来势汹汹,想必是心有惊忧又兼寒风侵体这才夜里发作起来。要治病不难,可是却容易落下病根,还是要早些送回盛安修养才好。”
殷瑶立刻迟疑道:“可是此回盛安虽只需一日,却也是颠簸,也不知她这生着病是不是能受得了。”
“无妨,下官给她开了药,今夜便能退烧,再调养上两日便能上路,虽然颠簸些,也总比继续留在行宫受寒气的好。”
魏元音连忙让月白跟着李御医去煎药。
她坐在桌边双手支着下巴:“虽然李御医说治好不难,但她生了病总要和徐府知会一声的,徐家大少爷那么宠爱茵茵,若是知道这消息怕是要急坏了。”
殷瑶也才有心情喝上一口水,才将茶杯送到唇边就皱了眉头:“石榴也不周到,茵茵身边竟然连口常备的热茶都没有,这么寒凉的天气难怪要得病。”
窗外一道黑影嗖地掠过,谁都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