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居一看见睦儿,立马行礼,谄媚笑道:“原来王爷也在哪,是这样……”
“我娘身子不适,今晚不进宫了。”
睦儿出言,打断蔡居的话头。
蔡居忙笑道:“这……陛下想见娘娘,兴许……要同娘娘说些话呢,奴婢只是来宣口谕,谁、谁敢违逆陛下呢。”
啪!
睦儿直接扬手扇了蔡居一耳刮子,他登时怒了,两指指着蔡居的门面,喝骂:“听不懂人话?本王说了,娘娘凤体不适,无法进宫!”
说到这儿,睦儿一把揪住蔡居头顶的发包,恨道:“你算什么东西,哪怕是奉命给胡大伴传手谕,也能踏入皇后寝室?有没有规矩!本王今儿就算宰了你,看看陛下会说本王什么不!”
蔡居眼里明显闪过抹惊惧之色,皮笑肉不笑道:“这、这……王爷莫生气,奴婢也只是传陛下手谕而已。”
“王爷。”
胡马忙走上前来,抓住睦儿的胳膊,劝睦儿松手,微微摇了下头,皱眉道:“不可违抗陛下谕旨,陛下素来疼爱娘娘,想来会通情达理,体谅娘娘身子不适的,今夜便由老奴一人入宫面圣陈情,出得来是老奴的造化,出不来,便是老奴报天恩了。”
“大伴!”
睦儿反握住胡马的手,显然不愿胡马被带走。
“没事儿。”
胡马莞尔,冲睦儿笑道,可眼珠转动,朝我这边望来:“梁元之死早有定论,此人就是张氏暗中安插在勤政殿的,老奴识人不清,看他会两手按摩功夫,便把他抬举到勤政殿伺候陛下,没想到竟引狼入室。老奴一生坦坦荡荡,相信陛下绝不会听信小人谗言。”
胡马反复摩挲睦儿的手,笑道:“好王爷,快放开,仔细伺候皇后娘娘要紧。”
睦儿再三不舍,最后还是松手了。
没一会儿,胡马就被蔡居等人带走了。
室内外再次回复安静,可不安却萦绕在我心头,脚底一踉跄,差点摔倒,得亏有秦嬷嬷扶住。
杜老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个劲儿地重复:“这不胡说八道么,我儿杜仲这辈子老实稳重,怎么敢毒害陛下?平素他给陛下开方子,都得拿了脉案问我,数位太医商议妥当了,才敢给陛下用,他他他,杜家百十口子人,他全然不顾嘛,怎么会这样。”
这时,一直跪着的杜寂爬上前来,哭道:“娘娘,您要救干爷哪,蔡居那王八蛋早都想取干爷而代之,在陛下跟前抓尖卖乖,对了,自打上回他私自换孙少爷的玉璧讨好王爷开始,干爷就容不下他,命奴婢们暗中去查此人。”
“查到什么了?”
我忙问。
胡寂手竖起指天,做出发誓之样:“奴婢们查到,蔡居似乎是镇国公外室苏薇的堂兄,如今正在查他和镇国公勾结的证据,没想到陛下竟把干爷给……”
苏薇?
我脑袋嗡一声炸开,犹记得当年废后过去,我还怀着旸旸、朏朏,当时蔡居送我回府,路上略聊了几句。
蔡居说他堂妹叫蔡薇,对他很好,后头被父亲卖去苏侯爷府上为奴,苏侯爷犯事抄家后,府中女眷有部分被充入宫中为奴,其中就有堂妹,后头说堂妹被先帝爷的一个妃子打死扔井里了。
我当时看蔡居侍奉妥帖,还赏了他一些银子,让他好好安葬堂妹。
蔡薇、苏薇……若进了苏侯府为奴,随主姓也可能。
那这么说,蔡居早在数年前就效忠李璋?
我现在简直心如乱麻,随意扯了件披风穿上,走到外室,看着守在门外的大福子,问:“陛下可有调动你们南镇抚司的谕旨?”
大福子忙躬身道:“暂时没有,陛下今儿晌午只是命微臣守护好娘娘,其余的没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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