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掐住张达亨的脖子,将这畜生提起来,脚尖离地寸许。
“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伤她。”
大福子手背上的青筋直冒,眸中煞气甚浓,低声质问:“你那个随从呢?”
张达亨此时喘不过气,血色上涌,手脚直扑腾,他被掐得无法说话,连连冲大福子眨眼。
大福子将他放到地上,手松开些,喝道:“说。”
“就、就爷一个人。”
张达亨的声音都变嘶哑了,忙从怀里掏出块翡翠,递给大福子:“放了我,求求你了。”
“不说实话,好得很。”
大福子看都不看那个翡翠,他将张达亨拉近,狞笑着说了句:“怕是张爷不知道小人从前在哪里混的,我只说三个字,羽林卫。”
一听见羽林卫,张达亨瞬间就萎了,他还未来得及搬出他那在朝为官的父兄,东宫里的姐姐,就被大福子抓住食指,生生给撅折了。
“再问一遍,你的那个随从去哪儿了。”
大福子抓住张达亨的中指和无名指,冷声质问:“说!”
“去、去盯着谢子风了。”
张达亨满头是汗,瞅准机会,想要高声呼救,谁知大福子一耳光扇过去,登时把他打得口鼻鲜血直流,他咳嗽了声,吐出两个碎牙。
“还有谁知道你在跟踪我家夫人。”
大福子拍打着张达亨的脸,问。
“没了。”
张达亨晓得羽林卫的手段,忙实话实说:“我就是好奇和高瘸子见面的女人是谁,就想看一眼。”
“好、好得很。”
大福子点头微笑,忽然掐住张达亨的脖子,手上发力,朝左一拧,只听咯嘣一声脆响,生生把张达亨的脖子给拧断了。
“没人可以在我跟前伤她。”
大福子朝张达亨脸上吐了口,当机立断,将尸首拎起扔到了车里。
他大步跑到我跟前,蹲下身,担忧地看着我,手不敢碰我,来回搓着,柔声问:“小人方才全都听见了,夫人……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不。”
我忙摇头,泪如雨下:“我得谢谢你替我和丽华报仇。”
“咱们得赶紧离开这儿。”
大福子搀起晕晕乎乎的云雀,一边朝马车走,一边对我道:“那个随从也不能留了,左右长安这么大,每日都有人消失,小人先送您和云雀回去,然后处理尸首,放心,一定干干净净的。”
“等等。”
我抓住大福子腕子,咬牙道:“别伤及无辜,张达亨罪有应得,那个随从罪不至死,暗中把他送去云州,让陈砚松替我看着。”
“这、这……”
大福子眼里的杀气还是浓,最终妥协,道:“小人都听夫人的。”
说话间,他抓住云雀的衣衫,想拎小鸡似的将云雀提起,送进车里,随后,他往旁边让了几步,低下头,等着我上马车。
骤然发生如此多的事,加上我又被张达亨伤了,脚有些软,爬了好几次都没法上车。
而就在此时,大福子走过来,低声说了句“冒犯了”,他一把将我横抱起,头扭到一边,没敢看我,轻轻地将我抱进车里,柔声道:“委屈夫人和那畜生同坐一车,小人尽量快些,先把您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