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使的什么障眼法?”彩衣神色慌乱。
祁钰还没说话,玄咫却认真地道:“彩衣小姐,在场的都是神族,还有许多高手,当中玩弄此等法术,岂不是很容易被拆穿?”
臭和尚,又抢风头,祁钰心下恨恨。
大将军与陶泽的父母起先都有些震惊,低头琢磨了半晌,彼此抬头对了个眼神,点了点头,似乎就在一瞬间确定了什么。
“彩衣。”大将军叫了她一声,“既然太子殿下的良配另有他人,而你……陶泽公子温文尔雅又稳重大方,是个值得托付终身之人,为父很是满意。既然已经成了礼,不如……”
陶泽的父亲也道:“吾儿,既然是命定之人,又已经拜堂成亲,自然不能违了天数与礼数。”
陶泽略略垂眸想了片刻,神色依旧一派淡然,却点头道:“父亲说的是,孩儿听凭父亲安排。”
“哎,还真是天定良缘啊,上错了花轿抬错了门都还能遇到姻缘线那一端的人,可见就是命数如此啊。”
“我看挺好啊,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很好很好。”
“宰相姻亲,也不必太子差了。”
周围观礼的群众开始窃窃私语,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有时候旁人的三言两语,就很容易让一个意志不甚坚定的人动摇。何况其实旁人分析的,还是十分有道理的。
原本彩衣也不是真心喜欢连镜的,就如同织萝问她的话一样,本来认识也不久,不了解连镜的脾性和他的兴趣爱好,除了他的身份,也就是他的一张脸还很是吸引人了。何况自从认识以来,连镜就在和聆悦闹别扭,不光对她不耐心也不看重,还闹出许多笑话,实在不是作为夫君的最佳人选。
反观陶泽,就很是不一样。陶泽在九阙天素有美名,多少人提起他都要赞一声翩翩公子,而就上次游春之时见到的,陶泽温和而体贴,实在不错。
彩衣虽然娇气,可又不傻,自然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最后也羞羞答答地点头同意了。
于是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又是一对新人被送入洞房。
新人自有自己的重要事情去做,而来宾只需吃饱喝足尽欢便是。
织萝放下一桩心事,也就心满意足地饱餐一顿,原本还想主动去找祁钰,夸一夸他倒是出了了绝佳的主意,只是一抬头,神色就变了。
玄咫就坐在织萝身边,自然是将她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便问道:“姑娘怎么了?”
“大师,你知道那边坐着的几位是谁么?”织萝望向祁钰身边的几人。
玄咫仔细辨了辨,还真的不认识。只是其中一人头上巨大的金角就这样大大咧咧地显现出来,倒也不难猜。于是玄咫试探着道:“那是……龙王。”
“是。”织萝面上的笑意渐冷,一一指着与玄咫介绍,“那两位就是接替了闻音之职的推云童子与布雾郎君,旁边是雷公电母,再就是风伯,挨得祁钰最近那个就是北海龙王。”
祁钰身份太高,自然是坐上席的。而刚刚织萝点名的那一堆人,虽然也是有神职的,惨除了北海龙王也是天生的神族,另外几位却都是由凡人修成的仙,算起来其实是比鸳鸯族的几位身居高位的还矮上一级的,原是不能坐上座的。
只是这几人都堂而皇之地坐在那里,没有半点不适,而鸳鸯王夫妇对这几人还挺客气的。
再一想这几人的职责……合起来刚好便凑出一场雨。恰好方才这一场雨,这些个要素一一俱全……
“大师,聆悦与连镜的事了了,咱么也该回去了。”织萝冷不防地道。
玄咫愣了一愣,诚然他也是想回去的,毕竟一个凡人待在神族的地界上,也是有些不适应的。只是怎么这么急?玄咫便问道:“那……去与鸳鸯王道个别……”而还有半句没问出来的话是——要叫上祁钰一起么?
“今天族中两件喜事,又有大人物驾临,自然是要好生应对的,哪里顾得上咱们?”织萝轻笑一声,起身就要走。
玄咫正要跟上,却忽然感到身边一阵疾风过,然后祁钰就站在了自己面前……来找织萝的。
“姑娘去哪儿?”祁钰巴巴地问。
织萝不意他这么快就过来了,愣了一愣,又别过头去,“我想去哪里,似乎还不劳殿下过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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