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女人都能顶起整片天了,还要男人干啥?
女人们越想越气,联合起来找到指导员那里要个说法。
何大姐最近被孕期反应和不间断的劳作弄得心神俱惫,看自己丈夫被妇女们围着,你一句我一句把他说的脑门出汗哑口无言,忍不住发出一阵阵冷笑。
她掉头过去找赵菀香,希望赵菀香能帮忙起草一个男人和女人共同承担家务和教育子女的稿子。
赵菀香听老张被妇女们围攻,忍俊不禁,立马表示要加入她们,为女性群体发声。
她当天就赶出稿子,沈奉回来还看过,帮忙提了一点建议。
何大姐就很纳闷,“你家沈奉也是男人,他看了那些要求就不生气?”
赵菀香更奇怪,“他为啥生气,他又不是你们想要讨伐的那类男人。”
何大姐好像有点明白了。
怪不得这个稿子一起,那么多男人跳出来不干了,原来一个个都对号入座了。
那些混蛋们,她们还非要死磕到底了。
赵菀香忙着为何大姐她们争取利益,晚上也没去过队部读报纸,听沈奉建议晚上好好在家里休息,不再当她的宣传员,就完全不知道那天支边名单上看到的“赵梅梅”,正是她那个继妹。
她是过了好几天,总听何大姐说起,“这次支边来了三十来个人,里面有个爱哭鬼。哎呦简直了,头一天上山开荒,别人教她沿路拿棍子打树枝,别让蚂蟥顺着树枝钻进衣服里吸血了,好家伙,不说还好,说了之后拎着棍子哭哭啼啼跑了,跑得跟只兔子似的,打死不上山。”
“沈奉开始怕他们来了不适应,头一顿饭叫食堂做的玉米面发糕和鱼汤,好家伙,第二顿恢复正常吃玉米面窝窝和菜汤,那个爱哭鬼吃着吃着又哭起来了,说自己喉咙眼小,咽不下粗饭,又一顿哭哭啼啼……”
赵菀香失笑,“家里条件好吧,不适应正常的,时间久了就好了。”
何大姐冷笑,“你倒是会给她找借口,她跟范红英一个寝室,我找范红英打听了下,她之前是跟着亲生母亲和继父生活在一起的,家庭条件和普通城里人没啥两样,后来继父下放到农村接受再教育,家里早就不好过了,吃得未必比咱们这儿好多少,真不知道矫情个啥。”
说起这个她就气,“老张和咱们的妇女队长,这段时间被这个女娃愁得快秃头了,骂不能骂,说不能说,但凡语气重点,人家也不说她不干了,也不吵着回家,就在那儿呜呜地哭,搞得别人好像欺负了她一样……”
“而且这个女娃说起来,长得也是嫩嫩的,脸蛋能掐出来水来似的,皮肤白白的,户籍上写的十九岁,本人比十五六岁的女娃娃还显得小,一哭起来两只眼睛红通通的,别说男人,我这个女人看见了也受不了。实在不知道拿她咋办了!”
“……”
赵菀香越听越感觉不对。
这描述怎么那么像她那个继妹赵梅梅。
赵梅梅从小就长得像陶瓷娃娃,李凤华一个重男轻女的人都舍不得打骂她,就算要说几句,赵梅梅嘴巴一瘪,金豆豆一掉,李凤华就心软了。
如果真的是赵梅梅,她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赵菀香顾不上跟何大姐闲聊,找沈奉打了个报告,要跟这个赵梅梅进行一次谈话。
沈奉也在发愁那个才来队里几天,就远近闻名的“泪娃娃”,见自家媳妇自告奋勇,猜测她有办法对付,就一口答应了。
只不过赵菀香得遵守一条原则,如果改造不动那个女娃娃,一定要及时撤退,别被她哭得气到自己。
赵菀香答应了。
赵菀香是在队部一间房里见到赵梅梅的。
赵梅梅进来之前,有人反复叮嘱她,见到他们菀香老师一定要客客气气的,那是连长他媳妇,还怀着身孕呢。
赵梅梅心里还想,她继姐也叫菀香,听她妈说怪不得一直找不到,人家跑出去就嫁进部队里了。
她妈气得不行,说也就赵德娣脑子进水才会把个大二十来岁的老男人当成金疙瘩,赵菀香没人教过,还知道撇下老男人找个年轻后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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