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听她这些话却只觉得无比厌烦。
他甩开沈清漪的手说:“过去那些事,朕已不与你计较,想多少有朕的缘故,你才会变成那样。可这不是你无端污蔑宋棠的理由!”
“扪心自问,她往前待你不错,你受旁人欺负,她也都是护着你的。若要说亏欠,是朕亏欠于她,你不喜欢她,朕清楚,也理解,但是你不能恩将仇报。”
恩将仇报几个字令沈清漪如遭雷劈。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裴昭,却又止不住冷笑两声:“恩将仇报,好一个恩将仇报。”
“我是不知道宋棠有什么好,如今将你迷得神魂颠倒,可是当初,不是你告诉我说都是做戏吗?不是你说,什么都没有吗?你说得那些话,统统不作数了,反怪我的不是,这不可笑吗?”
裴昭被沈清漪的话说得难堪。
他声音愈冷,眸光几经变换,呵斥沈清漪一句:“够了!”
“念在往昔的情分,这一次朕仍会护你,但这也是最后一次。”
“从今往后,好自为之。”
裴昭背过身去,不再看沈清漪,扬声让魏峰进来。
沈清漪在震惊中被带了出去,来不及多说半个字,一颗心却已坠入冰窖。
裴昭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数次告诫自己不要再为这个人流泪,然而此时,她依旧落下泪。
为何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沈清漪控制不住不停想着这些问题,到最后脑海只剩下宋棠的样子。
这一次的事,定是宋棠在陷害她。
她已经什么都失去了,宋棠还是不肯放过她,那么她也不会……
她也不会,放过宋棠。
回到琉璃殿的沈清漪在窗下呆坐一夜。
翌日天亮以后,没有告知任何人自己的行踪,她又从琉璃殿出去了。
·
又是一个艳阳天。
宋棠用过早膳,看一看外面的天气:“趁着花儿没谢,去御花园走走吧。”
“是,娘娘这阵子忙,也好些日子没有去御花园走动了。”
竹溪说着,便去吩咐底下的人准备轿辇。
到得御花园,宋棠从轿辇上下来。
她让宫人不远不近跟着,身边留一个竹溪,一面散步一面赏花。
走到一丛芍药前,宋棠驻足欣赏,欲与竹溪说话,斜刺里猛然冲出来一个人。来不及反应,只觉余光瞥见一柄匕首寒光一闪,毫不犹豫朝她刺来。
宋棠下意识侧身避开,耳边是竹溪的惊呼声。
然而,那匕首在即将刺向她胸口时,骤然脱手,随即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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