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前面的梅子衿,听到两人的话,眉头不觉紧紧的皱起——难道,她就那么在乎五日后三皇子府的年宴吗?
为了不惹人注意,陆霖在府后门给他们安排了马车。
梅子衿二话不说跨步上了马车,水卿卿迟疑片刻,终是跟在他身后上了马车。
一进到逼仄的车厢里,加上车轮的颠簸,水卿卿立刻感觉到头晕目眩,胸口也窒闷想吐。
而更令她感到难安的,却是如此近距离的与梅子衿呆在一起。
还是孤男寡女、身份敏感的两个人……
梅子衿端正坐在正中的位置上,如此,水卿卿却是连他两旁的位置都不敢坐,矮着身子坐在靠近车门的地上,离他越远越好。
可即便如此,本就狭小的车厢里,因有身量高大的梅子衿在,更显逼仄,压抑得水卿卿越发喘不过气来。
不自觉的,她伸手从身上摸到自己的胭脂盒,正要拧开盒盖涂点薄荷膏,却蓦然想到,盒子里的薄荷膏正是梅子衿送给自己的,当着他的面涂抹,实在是……难堪!
如此,水卿卿只得将胭脂盒再放回去,咬牙忍着头晕和胸口的不适闷头坐着。
从上车开始,梅子衿就一直闭眸养神,不去理会水卿卿,更不曾去看她一眼。
但是,练武之人听力本就异于常人的灵敏,所以,那怕水卿卿尽力克制着自己的喘息声,闭眸敛神的梅子衿,还是能清晰的感觉到她呼吸间的粗重与紊乱艰难。
深邃的眸子缓缓睁开,他恰好看到她,窸窸窣窣的从身上掏出他还回给她的胭脂盒,做势要拧开盖子去用里面的薄荷膏。
梅子衿脸上一热,刚刚睁开的眼睛连忙再次闭上,心跳突然间快如擂鼓!
当初鬼使神差间留下她的盒子,后来因着对她身份的怀疑,一直没有将盒子归还给她,梅子衿一直将此事耿记于怀,最后在让三石还盒子时,特意在里面装上她喜欢的薄荷膏,权当……他拾物不还的赔罪。
如今见她掏出了自己送给她赔罪的薄荷膏,梅子衿又羞又恼,脸上一片滚烫。
可是,鼻间并没有传来预期中的薄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