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宝扯着他的袖子试图拽着他离开:“耽搁不起的大人,夫人的事情先往后放放,她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指尖深深刺进掌心,渗出点点鲜血,谢青衣面无表情的看着滴落在地上绽放开来的血花。
他的心犹如滴血。
但他不得不做出选择。
眼帘微颤,半晌他轻声道:“抱歉。”
他声音轻轻,如同叹息一般的散在空间里。
诉说着少女无法听见的歉意。
话音落下,他便扭身离开,身上大红的婚袍虽经过破损,但穿在他身上却有种残缺的美感。
是那种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的残破美感。
他以为少女没听见,但其实傅柔听见了。
她只是说不出来话而已。
朝着谢青衣伸手半天而被忽视的傅柔有着说不出的心酸,眼见他脚都踏出门槛一步了,她连忙起身朝他拦了过去。
谢青衣瞧着这个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狐狸精,语气微冷道:“汝有事。”
他这个态度其实算是不错了,想花祈那个不要脸的狐狸在他满心期待等待新娘子到来的时候半路抢了亲。
光抢亲不说,等他来要人的时候他不仅不归还,还将人给弄丢了。
眼下更是生死不知。
而他面对他的同类时只是语气冷了点,没立刻大打出手已经说明他很有素养了。
傅柔说不出来话,只能拼命的指着自己眨眼睛,见他面色不动,焦急的她直接张嘴无声的阿巴阿巴。
只可惜这都被谢青衣无视了。
他最初会被傅柔吸引的原因,并不是她的相貌,而是她那一身勾人甜香的气味。
季查司当然知道她的味道有多香,所以他特意在那套衣服上涂抹了母狐狸特有的发青味道。
而这套衣服眼下正被傅柔穿着,谢青衣自然是察觉不到。
怕是他想破头都猜不到,眼前这个卖弄风骚的狐狸精会是那个连被他碰一下都会脸红慌乱的少女。
所以,他好不犹豫的就和傅柔擦肩而过了。
傅柔转头还想挽回,胳膊却在这时被拉住了。
她转头看去,便看见了季查司那张俊丽的脸。
细长的金链微微晃动,单框棱镜折射着浅层的光斑,映着那对浅色琥珀的细眸更加无情。
他唇角微弯,似劝慰又是带着一丝逃不出掌心的把握,安抚道:“死心吧。”
“没人能认出你来的。”
傅柔心头一跳。
些微怒火焰逐渐从心底浅层燃起,随后越烧越旺,很快就将她的眸底填满。
看着少女被愤怒勾勒的越发清亮的双眼,季查司有些许痴迷的凑近仔细观看着。
她生气的样子……
可真令蛇着迷啊。
他感叹的想着,毫无防备的欣赏着她眼中鲜活的情绪。
傅柔却趁着他着迷的时候,单手从储存空间里拿出一张符纸。
在拿到这些符纸以后,她就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用上这些符纸。
原本她只想着早点下线,只要能让她快点死,别的她都无所谓。
只是这次,她真的有点生气了。
她心里默念着启动咒法,也开始庆幸对方看她内力垃圾所以没封住她的大穴。
不然她现在怕是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
随着最后一个字在心中落下,她食指并中指夹着符咒朝前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