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去上学?饶了他吧!
翼蛇面无表情地把车门关上,对坐在驾驶位上的狗哥说:“快走,要是把聂然带回去,你养,我可不管。”
山神奶奶坐上车,便听到这话,诧异了下:这怎么扔下不管了?
她问道:“那……这伙道士对她不利怎么办?”她可是见过道士不讲理起来有多不讲理。有些道士认为但凡是妖就是坏的,哪怕是有山民供奉她,那也是她哄骗迷惑了山民。
狗哥回道:“如果是杨丹青不好说,杨雪岭和吕青锋嘛,没事。杨丹青几乎是见妖就收,但杨雪岭和吕青锋则是只收为祸作恶的妖。”
他说话间,一脚油门踩到底,飞快地把车子开远了。
狗哥忽然觉察到身边少了什么,扭头朝副驾驶位看去,赫然发现那里是空的,花狸没上车。这要是回去接到花狸,还不得被一顿猫拳招呼,惹不起,还是把花姐留给杨雪岭和聂然做伴吧。他当即把车子开得更快了,反正是荒山野岭,没车没路没交警,随便开。
花狸出了困妖林,从杨雪岭怀里跳下来,变成人对杨雪岭说:“回见。”一扭头,便见车门关上,油门轰得嗡嗡响,开远了。
她的车!
他们仨,开走了她的车,把她给落下了!
花狸下意识地想变回猫去追,再看那车速,考虑到自己的脚程,果断又变回猫蹲在了杨雪岭的怀里,沉默了。
裹成粽子般的聂然被他们塞进后备箱,背靠车厢,伸长腿放着,额头上还贴着符,活脱脱的僵尸模样。
杨雪岭回头频频回头,手痒,想揭下符看看,不过自家老妈在旁边,怕被打手,控制住了。她问道:“我们回洞天观吗?”
杨丹青“嗯”了声,冷着脸说:“她中毒太深,治起来可不容易,做法事、买药材都得要钱。这笔开销,谁出?”道观穷。他们两口子养杨雪岭这花钱的祖宗都已经很吃力,想贴补聂然,没钱。
杨雪岭说:“蒋师哥刚给道观捐了大笔修葺费用,不好再去找他。要不,我们找伍慧要钱?反正是治她的女儿吗?”
吕青锋摆摆手,说:“聂然是我从伍慧手里领走的,走的时候活蹦乱跳好好的,回头出事了,让伍慧出钱治,不是那么回事。”按照现代人的行事作风,说不定伍慧还会带律师上门把他告了。他说:“我画些符,让小蒋拿去卖卖吧。”
杨雪岭说:“符卖出去需要时间,这年头符也不好卖了。”
杨丹青的目光落在花狸的身上,问:“你们通灵教大小姐治病,合着我们还得出钱又出力啊?”
花狸扭头看向杨丹青: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的杨丹青杨大长老,居然会向我一只妖怪要钱?
杨丹青淡淡地说道:“不给也行。你们在榆林蹦跶得也够久了。”
花狸默默地从嘴里吐出一张银行卡,暗自发誓,下次见到阿狗,非得挠得他满脸开花。
第55章一病赤贫聂然感觉只是闭了下眼,睁开……
聂然感觉只是闭了下眼,睁开眼时赫然发现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自己正躺在地上,绳子从肩膀一直缠到脚,周围还拉了一圈红绳。
红绳上挂着铃铛和符,铃铛无风自动铛铛铛铛摇着响个不停。
她看到的便是农村老房子式样的黑瓦房顶,供神的案台,三尊面带微笑的三清神像笑眯眯地俯视着她,四周围还有一群老道士正围着她做法事。
这些道士穿的道袍跟她平时见到的便服不同,专程穿上了做法事的法袍,显得格外隆重。他们手上拿着拂尘、桃木剑、八卦镜、铃铛、五雷号令、镇坛木等法器,嘴里念念有词似在念经。
杨丹青拿着拂尘在她的身上挥来扫去,活像她身上有苍蚊、灰尘,不断地来回扫。
手拿八卦镜的老道士,不知道从哪里反射来耀眼的金光,照在她脸上,晃得直难受。
有一个端碗的老道士,不断地往碗里沾水向她身上弹。
她的身上跟煎铁板烧似的,发出吡吡声响,不断地往上腾起袅袅黑烟,裹在身上画满符的黄布都黑了。
聂然意识到自己大概不太好,乖乖地躺着。
共有十二老道士,三女九男,全都是七老八十的样子,估计是杨丹青的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