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宁县,县衙后堂内,县太爷罗成光看着手里的一封信,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罗成光虽然只是一个七品小官,但也是京城罗家的远亲。
当年威远大将军罗虎是罗家人的楷模,罗虎战死后,罗家有一段时间比较沉寂。但后来罗虎的儿子罗景堂中了一甲探花,入了梁家的眼,现在已经是礼部尚书了。
不过罗成光这个远亲有点远,往上数可能个八九辈吧。罗成光是二甲进士,最后还是被外放到会宁县。
人人都说,会宁县是铁打的县丞流水的县令。他上任已经三年多了,如果不出意外,五年期满后就要调离此处了。而手里的信是并州梁家家主梁明博的亲笔信。
对于梁家,他并不陌生,当朝辅、皇后都是出自于这个显赫的家族。自己远房堂叔罗景堂的妻子正是当朝辅的妹妹,皇后的妹妹。梁家的地位不言而喻,与梁家交好,对自己日后的仕途也是有极大帮助的。罗成光没有考虑多久,就亲自写了回信,并叫来了自己的书童。
“罗元,你将这封信送到德福客栈,一定要亲自交到梁管家手中。小心一些,不要被别人瞧见了。”罗成光说着又耳语了几句,罗元连连点头,随后从县衙后门走了出去。
此时在德福客栈顶楼的高级套房内,张大夫和梁管家正在等人。直到傍晚时分,一架黑色的马车停在了客栈外。从马车上走下一位中年女子,她的面容看上4o岁左右,虽然衣着简朴,但整个人显得干练精明。
赶马车的年轻男子把马车存放在客栈后院,也来到了客栈大厅。两人走到掌柜面前,男子说道“掌柜的,要两个房间。”
掌柜正在算账,听到有人招呼,连忙抬头并热情的打着招呼道“好的,客人,两个房间,你稍等。”
登记完毕后又招呼小二带两人上了楼。两人进了房间,刚刚收拾妥当,外面就传来了三短一长的敲门声。中年女人打开房门,门外没有人,只有一张小纸条。她拾起来进门看了一眼就放在烛火上烧了。
晚上,德福客栈的套房里,梁管家和张大夫终于等到了他们此行要见的人。中年女人和年轻男子进了套房后,梁管家连忙迎了上去行礼道“桂嬷嬷,您亲自过来了?”
中年女子露出笑容道“梁文,多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说着又看了看身边的张大夫。“这位应该就是张大夫吧?”
“桂嬷嬷”张大夫也连忙行礼道“嬷嬷这一路辛苦了。”
年轻的男子没有作声,桂嬷嬷笑着对二人道“我现在的名字是陈桂华,你们以后可不能叫错了。这是我的干儿子蒋晨瑞。”
虽然桂嬷嬷只是轻描淡写的介绍一下,但是两人都明白这个年轻男子肯定也是有身份之人,所以还是主动和他见礼。蒋晨瑞话不多,只是礼节性的回礼,之后没有再听见他说过一句话。
陈桂华更多的是向张大夫打听这余淑燕一家的事,张大夫把自己知道的和了解到的事,都详细的和她说了一遍。梁管家又交待了一些事后,夜深了,陈桂华才和蒋晨瑞离开了。
第二天一大早,会宁县城门刚刚打开,一辆马车就疾驰朝着黎湾镇方向赶去。坐在车上的是张大夫,他这两天离开了黎湾,现在不知道那边情形怎么样了,怎么有点心神不宁。
大石村里,可冉经过一夜似乎想通了一些事,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如果李屠户真的是因为知道那个消息而死亡的,把幕后之人揪出来才是要的。哭泣和颓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本来想去张大夫那里的,但是昨晚林子由派人带了话说张大夫去了会宁县,今晚才能回来,还是晚上再说吧。
早上,可冉去了胖丫家,胖丫和唐梅花都因经受不了巨大的打击,两人都病倒了。李屠户的后事都是李村长带着村里的几位族老张罗着。可冉没有更多的劝慰话,她自己经历过失去亲人的悲伤,那种疼楚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安慰的,必须要时间去修复。
可冉从自己家带来些米面过来,现在这个时候,这些东西都是用的上。李屠户两天后下葬,这个家里失去了顶梁柱,肯定会陷入巨大的困境中。可冉不会坐视不管,但那些事都要过一段时间再说。
灵堂里先给李屠户上了香,可冉随后进到卧室看胖丫。此刻的胖丫在村中几个妇人的陪同下刚刚喝了一碗米汤,见到可冉过来,还未开口就已经泪流满面。可冉也很是难受,还是强打精神安慰她一番。
等到胖丫的情绪缓解,可冉又去另一个屋里看了看唐梅花,她此刻还在昏睡中。张氏一直陪在她床边,唐梅花在黎湾没有亲人,李屠户也是独子,家中老母已经在几年前去世了。
不过大石村李姓人家都沾亲带故,大家都来帮衬着也能把事办好。可冉想起自己父母去世时,村里大部分人也出面帮忙了,心中还是暖暖的。
回到家中,大小宝和福宝正在和李大壮一起围兔笼。李二壮去镇上送笋片了,今天没有人过来卖笋,李旺财和李婶都去李屠户家帮忙了。
可冉知道自己必须找点事做,让自己忙碌起来这样才不会胡思乱想。家里还有一些红薯,那就继续做点粉丝吧。
拿出木盆和订制的擦刀,先将红薯擦洗出红薯淀粉。这样机械的来回动作,不用动脑去思考。可冉沉浸在这样的劳作中,连大小宝走到面前她都没现。
“姐姐,兔笼围好了,你去看吗?”大宝抱着一只小兔子走过来说道。
可冉猛然惊醒,才现自己都快把一盆红薯擦完了。她收拾了情绪对大宝说道“我不去看了,姐姐先干点活,你和小宝去玩吧。”想了想又说“家里还有一根肉骨头,一会儿你们给大黄送去吧。”
福宝和大壮收拾好后院,就带着大小宝去了铁牛家里。福宝依稀记得上次自己看见大黄时的反应,现在他的心智恢复后,也就不害怕大黄了。大黄啃着肉骨头,那个模样和野狼撕咬猎物还有几分相似,也许这条大黑狗是狼和狗的后代。
福宝能想起的画面越多,心里也渐渐难受起来。他知道自己的命是别人用生命救下的,而现在的自己很多东西都想不起来,不知道从那里入手,他只能在记忆中为那些以命相救的人哀悼。如果就这样一辈子,那他们就那样枉死吗?福宝不知道怎么面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回失去的记忆。
京城瑞王府邸,最近都笼罩着悲伤的气氛。王妃秦梦岚近日来都是以泪洗面,派出去的各路人手现在没有一点泽言的消息。瑞王王文严几天来顶住各种压力,还要安慰妻子,他心急如焚在面上却不敢流露半分。他知道如果现在他倒下了,那么这对王妃和定国候都是巨大的打击。他只能将自己的痛苦深深的藏了起来,只希望能尽快找到泽言的下落。
太子王梓远也在两天前知道了瑞王世子王泽言失踪一事,虽然皇帝已经派出了多方人手秘密查探,但现在还是没有半点消息。王泽言比自己小,今年刚满15岁。是个神采奕奕的少年。
太子因为中毒的原因,身体比较弱,不能远行。连皇家每年的围猎都不能参加,王泽言每次出去打猎或者京城有了什么稀罕的玩意,觉得那里有了新的吃食都要往太子府送上一份。
上次见他是在过年的家宴上,后来听说王泽言偷偷跑去了边境,自己还羡慕他的张扬和肆意,怎么就了无音讯。前日进宫,父王专门告知他这件事,说黑铁卫反馈的信息从边境返回京城的路上没有王泽言的踪迹,但有人瞧见和他身形差不多的少年去往了并州。
并州,王梓远自是知道的,这些年梁辅和梁皇后的谋划都没有瞒着他。泽言这是去了并州遇到危险,王梓远不敢继续想下去。他叫来了自己的暗卫队长“暗五走了多久?”
“殿下,他已经走了半个月,按照时间来算应该已经到达会宁县了。”暗卫队长恭敬的答道。
“和他约定的多久一次传信?”
“他安顿好后会先传信回来,后期无事不联系,有急事他会传信回来。”
"收到他的信息后你务必第一时间亲自来见我,我有重要的事要交给他去做。”王梓远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严肃。
暗卫队长连连点头回应,殿下一直都是好脾气,温文尔雅,很少看到他如此肃穆的神情,是有什么大事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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