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青云,我数一二三,你不再松手,别怪我让你下不来台面。”
白芷又羞又愤,只觉得贺青云真是块榆木脑袋,一点都不体贴人,连男人正常的怜香惜玉之情都没有。
她做这种人的妾室,有点不甘心。
前世的贺鸿海虽然人老,但是会讨人欢心呀,说话也好听,是个风月老手,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通人情的儿子出来!
贺青云义正言辞“你无端诽谤二弟,于情于理都该向他道歉。”
“我如何诽谤他了?不就是随口向你抱怨了一句嚒。”
白芷不敢想象,以后真成了贺青云的女人后,随口向他抱怨几句话,他就能抓着不放,那场面太可怕了。
“我要走了,玉莹见不到我,也该着急了。”
开溜吧,白芷懒得在此耗下去。
贺青云却反手攥住她的胳膊,一把子力气全使在了她身上,将她连人带琴拽进怀里。
双臂紧紧环住她,防止她跑走,俯身在她耳边道“不行,需得给我二弟道完歉才能走。”
画船端着西瓜的手没稳住,价值昂贵的碟子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白芷这才现画船正在不远处,羞愤的跺脚“呆子,还不放开,让人看见了会误会的。”
双臂纹丝不动,贺青云很执拗“十四岁那年,我跳下冰窟,他恰好在附近练习写字,是他毫不犹豫,跳水救了我。
三年前,玉棠院里的一个婢女无端枉死,是他好心替那名婢女收敛尸骨,并找了个好地方安葬下去。
府里从前有个老嬷嬷,受儿媳欺压,是他带着府里小厮,将那恶媳仗打的磕头认错……
我二弟,他与我不同,府里头很多肮脏的事,也有很多的可怜人,我觉得烦,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躲到道观里偷清净。
他每次见了,都会站出来,干脆利落的表明自己的立场。
他是个风光磊落的君子,外头传言他作画要吸人血什么的,那都是有心之人的诬蔑,无非是嫉妒他的才华。”
“你莫要听信那些传言,将我二弟当成一个魔头。”
贺青云道“同我一块去找二弟,道个歉就行。”
“我又没说贺家二郎人品有问题。”
白芷哭了,“他欺负我,你懂不懂?”
贺青云重复“二弟他不会欺负你的。”
白芷颓然的放弃挣扎,贺青云的心思太单纯了,他甚至都不能理解欺负的意思。
她口中的欺负,与他想象中的欺负,完全是两个概念。
“好,我愿意给你二弟道歉。”
先哄他放开了自己,白芷抱着琴撒腿就跑。
贺青云眼睛一瞪“不是要去二弟院里吗?你往哪里跑?”
说着就要上前去追,他个高腿长,几步路就快要追上白芷了。
白芷慌乱之中看向画船,飞奔到她身边去,眼泪与演技齐飚“画船,你快救救我,道爷他,他非要抱我。”
说着掩面一哭,躲到画船身后。
画船小小的身板可拦不住贺青云,张望之下,看到跟在她后面的纤云和金风,连连招手求救。
“快快,两位姐姐,快来帮我摁住大少爷,大少爷醉酒了。”
吃瓜的两位婢女一脸狂喜,蜂拥上去。
贺青云性格清冷,但是府里所有的丫鬟婆子都知道大少爷不轻易火,是个实实在在的大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