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听出来琴音有何不对劲,相反的,她觉得琴音很美妙。
然后她瞬间意识到,这是因为她不懂琴艺,是个外行人。
她开口要琴,暴露了她的无知。
贺知山是从小耳濡目染练就的琴艺大师。
不止琴艺,书画诗学,他都冠绝世间人。
而她呢,跟着刘嬷嬷学习认字读书,堪堪读过一些书,琴棋书画,都不会,腹有诗书气自华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她在贺知山面前又一次丢了大脸。
一种名叫自卑的情绪从脚底板升起,她窘迫的不知如何回话。
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好似看穿了她的一切,她那空有美貌的底子在他面前被掀开。
她煞白的脸色印在眼中,一双泪眼已经朦胧。
拢在袖口里的手暗暗攥紧,贺知山无奈的苦笑一声,白芷是被两个奴婢抚养长大的,她哪里懂琴艺,他竟然给忘了。
方才脱口而出的话,只是想让她把琴留下来而已,并没有要羞辱她的意思。
想要开口解释,可是看到她眼中蓄势待的泪花,他又止住了。
他明白,只要他开口,哪怕一个字,她的眼泪就会立刻掉下来。
这个女人的自尊心就像她的美貌一样,比一般人都要强。
白芷咬着牙,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抱着琴,骄傲的转身离开。
贺知山定定的看着她的背影。
她的今天穿的百花飞蝶锦衣,裙身通体雪白,只在裙摆的位置绣制了几只栩栩如生的鲜艳蝴蝶。
她走动间,腰身轻扭,裙摆在她绣花鞋间流动飞转,那几只蝴蝶被她赋予了几丝灵动,如掠过水边的活物,翅膀伸展,轻盈的踏波而去。
贺知山的视线定在她消失的方向,一直都没离开。
灵犀将人送出门,眨了眨眼睛,回到了书房。
“那位表小姐,她之前拿着少爷的折扇找我要过银钱。”
灵犀提醒少爷,“方才为何她会说做不做妾室之类的话啊?”
贺知山执笔写信,写给好友沈自如。
一封信写完,这才告诉灵犀“没什么,我只是听说大哥想要纳她为妾,问一问她而已。”
灵犀安了心“吓死奴婢了,奴婢还以为少爷心悦那位周家表小姐呢。不过,她言辞拒绝做妾,不会是图谋正妻的位置吧?”
贺知山眼前一亮!对,她摇头拒绝做自己的妾室,也许不是因为她不愿,而是因为她想要的是比妾室更尊贵的身份——正妻。
若是她开口要做他的正妻,也不是不可以呀。
“四弟在演武堂吗?”
写完了信,贺知山便立刻迫不及待的付诸行动。
灵犀笑道“四少爷成日里不是骑马射箭就是在演武堂习武,奴婢今天没看到四少爷骑马出门,应该是在府中的。”
贺知山拿着墨迹还未干的书信去了演武堂。
演武堂是供贺家儿郎修习武术的练功室。
贺家儿郎虽然不用上阵杀敌,但是祖上一直有练功的习惯。
只是如今这块地方被贺天峰独占了,大家都无意见,因为人人皆知,天峰是个不折不扣的武疯子。
“赫。”
长枪在手,贺天峰赤着上身,精壮的胸膛流着晶莹的汗液,他腾越扑翻,动作行云流水。
“好。”贺知山忍不住为四弟鼓掌,“四弟,你的长枪用的越精练了,只是长枪未曾染过血,没有杀气。”
“二哥。”贺天峰把长枪放回武器架上,擦了擦汗,憨厚的冲着二哥笑了“二哥说的对,成天在家里瞎练没劲,我做梦都想上阵杀敌,用敌人的血来祭我的长枪,只是父亲母亲不愿,祖母更是不愿!”
贺知山晃着手里的信,微微一笑“没关系,只要二哥点头,你就能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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