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家的!”小六子跳出来,捋起袖子就要给自己的好姐姐出气。
白芷喘着粗气“你们鸿铭堂不是救死扶伤的医馆吗?怎么你们这些伙计不去照看病人,反而在这里嬉笑打骂。”
小六子指着自己的鼻子叫骂“你可知道我是谁?鸿铭堂坐馆的许医师,那是我三舅姥爷,你什么身份,也敢指使我去伺候!”
白芷悲愤交加,前一世她也曾体验过这样的无奈和失望。
这个世上的大多数人,大都是狗眼看人低的烂人。
她们身份不够尊贵,所以被人怠慢,哪怕里面有一条人命在等待医治,也没人在乎。
谁让她们身份低贱呢!
白芷不愿意做这样一个被人看低看轻的贱人。
她必须往上爬,只有爬到高处,才能保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
“我是谁家的?你瞧好了!”
她指着自己披在身上的锦袍。
天蓝色的锦袍低调中透着一种难以言明的奢华。
细细一看,袖口,衣襟那儿,都是用金丝绣线缝制的花样,料子也是用的最上等的云锦。
“南陵贺家的人,你们也敢如此怠慢?”
白芷抬出贺家的名头来压人。
“等到傍晚时分,贺二少会亲自来接我们,若是让他现你如此怠慢我们,你们鸿铭堂以后在南陵还有立足之地吗?”
那个小六子顿时就垮起了一张脸,贺家是南陵四大家之,小小的鸿铭堂在贺家人眼里算得了什么呢?
心里纵然怀疑白芷这番话的真实性,但小六子不敢赌啊,万一呢,万一这个戴面纱的女子真的是贺府的人,那十个小六子都不够杀的啊!
小六子能屈能伸,赶忙改口“姑娘,您现在里屋候着,眼下病人多,大夫都在忙,我这就去催我那三舅姥爷。”
“等会。”白芷摆出一副高姿态,暗骂这些人都是贱骨头,好声好气跟他们说话没人搭理,非要她摆谱,他们才巴巴的贴过来。
“我要王大夫来给嬷嬷治病。”
王大夫是宫内御医,年纪大了回乡养老,在南陵城办了这家医馆,他老人家一般不轻易出手,小六子支支吾吾说那老嬷嬷跟贺府有关系,王大夫这才亲自走了一趟。
马嬷嬷的腿骨被马蹄踩断了。
王老大夫为其接骨后,嘱咐了几句。
“老嬷嬷这个腿骨伤的极重,需要在医馆疗养至少一个月,每日还需要做针灸,喝补药,每日需要银钱大约在二十两上下。”
白芷心里咯噔一下,一个月下来,需要花费六百两银子!我的天!这简直就是抢钱啊。
“怎么会这么贵?”
“可不敢随便跟姑娘您漫天要价。”王老大夫解释“每日给老嬷嬷喝的那碗补汤里,会有老虎骨头磨的粉,老虎骨头有多珍贵,不用老夫多做解释吧。”
比起马嬷嬷的腿,那些银钱并不是多么重要。
白芷也只能认下这些花费,去交了一百两的定金后,兜里还剩六百五十两,算来算去,钱不太够花呀。
没法子,只能从贺知山身上想办法了。
远在白鹭书院讲解义经的贺知山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
底下一众学子纷纷紧张起来。
“贺学长,您是不是感冒了?”
顿时姜汤红糖参茶奉上。
贺知山遥遥的向城中方向望了望,他觉得是背后有人在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