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不让这些官员回家,把他们留下来,说是要等李侍尧的案子落实了,再让他们回家,实则是把他们软禁起来了。
和珅说“各位仁兄,请你们也体谅我和珅的难处。本钦差办案也不是一次了。我办过许多案,懂得人证、物证的重要性。我们能聚在一起,还要感谢李侍尧家里的总管赵恒。要不是他,我们也聚不到一起的。圣上曾多次谕示大家,要廉洁奉公,秉公执法,敢于抗颜直谏。如果你们都能按圣上的要求地去做,李侍尧怎么会有今天。这就是养虎为患啊。”
和珅停顿了一下,扫视了一下众官员。现他们各个垂手而立,低头不语,好像都在认真聆听他的训话。
和珅接着说“我想你们应该从李侍尧案中吸取经验教训,对吧?我问一下,现在你们有人想回去吗?”
众人一听,谁也不敢说自己愿意回去。
和珅见众官员不吭声,转过头对喀凝说“喀大人,本钦差办案,对了,有您一份功劳,错了,全是我的责任。”
喀凝能说什么呢?什么也不能说,也说不出什么来,和珅已把他的嘴堵上了。
喀凝只是心里暗暗地说,真是个小人,嫉贤妒能之辈,我又没有有意撤你的台,你跟我较啥劲,有意思吗?遂低头说“那好,我赞成和大人的做法。我唯和大人马是瞻。”心里却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也只好作罢。
和珅接过话茬说“今晚就委屈各位大人们在豪远客栈屈尊一晚上了。为了明天的案件审查不出现纰漏,今晚任何人不准随便走动串门,更不能上街溜达,这是原则问题,也是硬性要求。”
说完,和珅抬高嗓门喊道“李护卫,带领侍卫好生照看好各位大人。严格盘查来人,不准外人随便进入,为各位大人的安全做好保驾护航工作。”
李护卫“嗻”了一声,转身离去。众官员是敢怒不敢言,只好按和珅要求住在豪远客栈。
官场上混的人都知道官场规则,不能干坐的这儿等,需要通融一下。于是,一些平日里和胡知府关系要好的几个官员,就开始从胡知府那里打听钦差和大人的爱好。打听到了和大人的爱好,大家就开始行动。
众官员把自己所带的珍贵宝物送给和大人,作为见面礼。和大人心知肚明,来而不往,非礼也,和大人对送了礼物的官员,当然是另眼看待。
一时间,和珅的行囊装得满满的,和大人的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让和大人更高兴的是,居然还收到了两只乖巧、善解人意的孔雀。
孔雀一展屏,在灯光的照耀下,五彩缤纷,熠熠生辉,非常漂亮。
准备工作做好后,和珅正式开始提审李侍尧。公堂就设在李侍尧的总督府。
和珅和喀凝坐在大堂之上,李侍尧被带上来后,和珅开始宣读皇上圣旨。宣读完毕,和珅拿起手中的惊堂木,“啪”地一拍,怒目圆睁,大喝道“来人,撤走李侍尧的坐椅。李侍尧已是革职官员,应当与庶民同罪。”
李侍尧阴险狡诈地一笑,说“和大人此言差矣。自古刑不上大夫,本人的座位是喀大人安排的,我自然坐得。”
一开始和珅就看见喀凝让李护卫给李侍尧设座,心里就不舒服,没有说什么。现在又被李侍尧噎住了,心里更加对喀凝生气。
转而一想,马上宣布李侍尧为罪人,就不再是朝中老臣了,而是朝廷的案犯,是千古罪人,当然就可以撤座了。
和珅突然转怒为喜,哈哈大笑道“李侍尧,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了。此一时,彼一时也。能叫你坐下,也能叫你站起来,自然也就能撤座。你要想清楚,你已被革职多日,你如果再不听话,胡乱狡辩,就是抗旨不尊。你知道吗?”
李侍尧毕竟已是阶下之囚了,心里还是有点虚,内心还是惶恐不安的,本想与和珅一一狡辩。不料,和珅却大声说“把李侍尧管家赵恒带上来。”
赵恒被带上来,他唯唯诺诺地,不敢直视李侍尧,远远地站在李侍尧左侧。
和珅开始问话,和珅问一句,赵恒机械地答一句。说着说着,他就不由自主地向李侍尧这边瞄一眼。
他现李侍尧的脸开始渐渐由红变白,他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脸也开始慢慢地由红变白。
和珅问完赵恒最后一个问题,赵恒已泪流满面了。
和珅看着李侍尧,心想,李侍尧你还有什么本事拿出来啊,拿出来让我瞧瞧。
李侍尧看了一眼赵恒,挺了挺腰板,正准备要狡辩。
赵恒突然“哇”地一声哭了。他看到倔强的主子还要在狡辩,就说“大人,您再别说了。低头认罪吧,没准还能落个自的结果,到时候圣上开恩,留下您的性命,将来再图重用,或许能东山再起。”
赵恒停顿了一下,揩了把眼泪,接着说“李大人,您不知道。那些送过我们银两的官员,都在门外候着哩。您还想和他们对质吗?”
和珅听了不禁大怒,这个赵恒也太大胆了,竟敢泄露本钦差的秘密。他大声喊道“来人,给我掌嘴。”
过来几个侍卫,“噼里啪啦”,手掌声此起彼伏,左右开弓,度之快,用手之重,是赵恒始料不及的。等李侍尧反应过来,赵恒已被打得满嘴是血,两颗门牙也已脱落,可他并没有祈求告饶。
李侍尧看着赵恒为了自己被打得如此悲惨,可连一句求饶的话也不说,再想想过去东征西讨的战场上,赵恒冒死救他的场景,他的心里防线彻底崩溃了。他大声说“别打了,我招。”
没想到,赵恒成了压死李侍尧的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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