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事件,倒是让我想到,书生读书,人人平等,就该平等地参加考试,也许举荐之职该被废除。”
“历来都是如此,恐怕不易,而且若是所有人都参加科考,这支出方面会比从前更甚。”
“待我回去,与许太傅商讨后再行定夺。”
“好。”
“阿梨,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知道吗?”
“知道。”
“那你还打算看多久的医书?”
訾尽欢翻过身,不再看他,语气软软的:“我看医书,不对吗?”
“对对对。”万俟君酌坐起身,按了按她的眉头,“可是能不能不要皱着眉头看呢?”
“哦。”
触碰到她眉头时,有股暖流自指尖传入,他以为是错觉,于是又摸了摸她的脸,确认是真的,欣喜道:“暖暖的,你真的没事了?”
訾尽欢拿开他的手:“你少趁机占我便宜!”
“哎呀,要不然你打我一顿。”万俟君酌可管不了那么多,只管将人抱进怀里,确定她全身上下皆已回温。
自从知道了她身体的秘密后,万俟君酌越喜欢对她动手动脚,美其名曰,想要知道她心情如何。
“你说的好像前几天我冻成冰窖似的,只是普通人受冻时的体温罢了。”
“我可不许你冻成冰窖,我家阿梨要一直开开心心的,像春天一样温暖。”万俟君酌坏笑着又问,“不过我想知道,你心情好的时候,身体就是暖的,如果心情特别好,特别兴奋,会怎样?”
“不会怎样,和现在差不多吧。”
“你试过那种热血沸腾,亢奋不止的状态吗?”
“我们每次出去玩,我都特别开心,还有那回……我见到爹娘,也特别开心,那次晕倒你不是还抱了我,你有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吗?”
万俟君酌回忆起来:“好像没有,暖暖的,软软的。”
訾尽欢的眉头几乎皱到一起:“你瞎说什么?什么软软的,你少胡说八道!我要睡觉了!”
见她躺下,他厚着脸皮继续握住她的手:“没关系,以后我可以慢慢观察你体温的秘密。”
“睡觉。”
“好。”
万俟君酌笔直地躺下,因为高兴,睡得很好,一夜无梦。
自从巫医被打入大狱后,訾尽欢便现榕城百姓之所以会受巫蛊之术的蒙蔽,是因为百姓们在缺乏养生相关的了解,圣水之所以盛行,也是因为其常喝确实对身体有益。
为免百姓再受蛊惑,他们便在魏城守的帮助下,在榕城讲起了养生常识,她将狻猊族晦涩难懂的医道简而化之,向众人普及,百姓们都很喜欢这位貌美又善良的国主夫人。
有时她还是会想起那个充满遗憾的女孩子,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在另一个地方重逢?
那日她去附近的村落讲学结束后,偶然得知后山有位潦倒老汉,生活困苦却弹得一手好琴,更有名琴飞瀑在手,哪怕穷到吃不上饭,老汉也没卖掉那把琴。
飞瀑是上古名琴,传言声色绝佳,透人心脾,是爱琴之人毕生所求。
老汉年事已高,自知将不久于人世,因此想为此琴寻一位新的主人,无数人慕名而来,皆被老汉赶了出来。
听闻此事,訾尽欢觉得十分有缘,便在村民的引路下,去了后山。
后山竹林,清幽深邃,鸟鸣于山涧,愈显山谷之幽静。走了大约半炷香的时间,便听见竹林深处传来轻扬的琴声,又走了片刻,才看见那座被隐在竹林间的潦草竹屋。
訾尽欢一直站在门外,直到屋内琴音停止,才轻轻叩上虚掩的大门,说:“慕名而来,听闻琴音,如听仙乐,愿求一见。”
“进来!”
老汉头花白,着长袍,衣带随意地系着,露出胸膛不少肌肤,他正赤着脚,躺在地上饮酒,一副放浪不羁的模样。
“先生好。”訾尽欢行长辈礼。
“小丫头,也想要飞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