訾尽欢紧紧攥着风筝线,她的风筝依然是最高的那个,整个人飘飘然:“我就说我最会放风筝,放的风筝最高吧。”
“是是是。”
芈颛的白眼还没落下,过分得意的人很快就遭到反噬,手上一时没握紧,风筝线飞快向外出逃,差点风筝就要飞走,好在万俟君酌眼疾手快,一把握住她的手,将风筝线继续牢牢地握在手中。
訾尽欢整个人都落在他怀里,她瞪大眼睛朝后看,恰好看见他那张认真俊秀的脸,莫名红了脸。
芈颛见状,只觉赏心悦目,说:“我就说嘛,这风筝啊,就该这么放。”
万俟君酌松开手:“你抓紧些,免得丢了这只你最喜爱的风筝。”
“哦。”
见二人火分开,芈颛恨铁不成钢:“你俩就不能一起放风筝!”
万俟君酌瞪了他一眼,訾尽欢则如同没听见般,沉浸在放风筝中:“我的风筝还是最高的。”
“行行行,你最高,你最高,没人比你更高。”
放过风筝,几人又一起去划船,组成三队势要分出个高低,哪知船行到中央,又打闹起来,完全忘了一决胜负的事儿。
等玩到筋疲力尽时,天色也黑了,他们又去通文馆吃饭,坐在楼上雅间,听琴音绕梁,实乃人生一大幸事!
“今天这么开心,下次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聚,不如我们一起喝一杯?”訾尽欢提议。
“好啊。”众人齐声。
万俟君酌欲拿过她手中酒杯:“你不会饮酒,我替你喝。”
“不用,一点点无伤大雅。”
芈颛将杯中酒尽数饮尽:“这段时间我会一直留在雪国,诸位若是有空,随时可来寻我。”
“我们会的,不过阿梨作为圣女,课业繁忙,恐怕不会再有时间像今日这般自在游玩。”万俟君酌代为解释。
“砖头大哥无需忧伤,我惯会偷跑。”
“你啊你。”
芈颛大笑:“哈哈哈,君夫人果然率真可爱!”
訾尽欢眼珠转动时,就是在使坏,她问:“那砖头大哥画中的女子,也是率真可爱吗?”
“她……”芈颛仔细回想,“时而端庄,时而俏皮,时而儒雅,时而……粗鲁。”
“粗鲁?”訾尽欢觉得这个词很有意思,一定是两人之间生过极为有趣的故事,愈加好奇,“快说说。”
芈颛在说起粗鲁二字时,嘴角偷偷笑着,又觉此言失态,立马找补:“不是,我的意思是活泼。”
“哦——活泼啊,那说说如何活泼?”
“不如君酌兄先来说说你家夫人又是如何?”
万俟君酌信口拈来:“我家阿梨呢,勤奋好学,刻苦努力,孜孜不倦,敏而好学,不耻下问,头悬梁,锥刺股,天道酬勤,不辞辛苦,铁杵磨成针,持之以恒,寒窗苦读……”
他每说一句,訾尽欢都会得意地点头,表示认同。
“停停停,寒窗苦读就不必了吧,说了半天全是课业上的,就没点别的?”
“当然有,贤良淑德,面慈心善,娇憨可爱,仁心仁德,端庄温婉,柔情似水,温润如玉,善解人意,温柔体贴,和善可亲……”
“就没点不好的?”
“你喜欢的姑娘会有缺点吗?”
“没有。”
“那便是了。”
芈颛说不过他,只得作罢,只是左看看右看看,也不觉得訾尽欢有半点端庄贤良的品行。
“君酌哥哥说完了,你快说说你画上的姑娘。”
“说什么?”
“比如她姓甚名谁?你们又是如何相识相知的?”
“她叫姜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青梅竹马。”訾尽欢拉着万俟君酌的衣袖,听别人的故事时,露出一双星星眼极为可爱。
“天盛国军力分金木水火土五方军,她父亲是水火军统率,昔年国内动荡,曾因保护皇子有功,很得父皇赏识。阿善小时候经常出入宫廷之间,还得了父皇的特许,准许她入太学听课,我们一起读书习字,那段时间是我这些年来最开心的日子。”
“然后呢?”
“然后……她喜欢我的兄长。”
“啊?”话锋急转直下,是訾尽欢始料未及之事,“为何?”
“情爱之事,本就很难言明,兄长文韬武略,有盖世之才,我想女子慕强,该是喜欢我兄长那般英雄人物才对吧。”
“可砖头大哥貌胜潘安,满腹诗书,翩翩佳公子,世上再难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