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可是短信电话不断，缠得跟狗皮膏药一样……
“二爷，您是不是在等苏小姐的消息？”唐易觉得自己再不说点什么，能被活活冻死在车里，他试探性地开口，“要不我给苏小姐打一个？”
“我等她消息？”沈修瑾掀了下眼皮，眼底一片幽森寒气，“她算什么东西？”
“是属下胡说八道！”唐易立马闭麦。
沈修瑾拿起手机，从通讯录里翻出一个号码，打了过去。
铃响了三声，那头接起。
“什么事？”萧司衍的声音，一如既往透着公事公办的冷静。
沈修瑾当然不会无聊到打电话来寒暄。
沈修瑾薄唇翕动，吐出一句：“曲参商认识么？”
萧家跟警方那边的渊源很深，萧司衍身为萧氏财团的接班人，更知道不少外人难接触的机密。
“……”电话那头的萧司衍停下了手里的钢笔，默了两秒道，“认识，特殊部门灵组的负责人。你怎么会接触他？”
不等沈修瑾回答，萧司衍突然想起什么，他语气里多了两分玩味：“跟你身边那位小仙女有关系？她叫什么来着……苏乔。”
沈修瑾懒得搭理，开门见山：“二十四小时内，我要曲参商的全部资料，条件你开。”
壹号公馆。
唐夜已经在门口等着。
看见沈修瑾的身影出现，他快步迎上去，接过沈修瑾的外套，一边往审讯室走去，一边低声飞快地汇报。
“人已经审过一轮了，但嘴巴很硬，咬死不认自己是叛徒！”
沈修瑾迈步走进了审讯室，他看了眼被吊在半空，浑身是血几乎辨不出原本面目的男人。
“放下来。”他低垂着眼，单手解开袖扣。
‘砰——’一声闷响。
钟叔被从三米高的地方，重重摔了下来。
他只觉得浑身骨头都散了架，却痛到失声，喊都喊不出来。
眼前，是一双锃亮到不染纤尘的黑色皮鞋，视线再往上，挺括的同色西裤，面料自带光泽，看不见一丝褶皱……
“二爷，我……我真的不是内奸。”钟叔艰难地发出声音。
沈修瑾屈膝半蹲在他面前，手伸过去的时候，钟叔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别紧张。”沈修瑾替他理了理满是血污皱成一团的衣领，语调闲散地随口问，“你在我身边几年了？”
“六……六年。”
沈修瑾回忆般微微仰起头。
“那就是我回沈家的第二年……所以，你背叛我的时间，占多少？”沈修瑾眼神一寸寸冷下去，话音落下，他搭在钟叔衣领上的手猛地收紧。
“我……我没……”
钟叔被掐得两眼翻白，两只脚不受控制地在地上挣扎，他说不出话来，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沈修瑾，渗出血泪。
沈修瑾目光落在他肩上，被鞭子抽得皮开肉绽，露出里面的旧刀伤。
这一刀，是四年前，钟叔替他挡的。
那时候他还太年轻，他的信任，拿命就能换……
沈修瑾忽然低低地笑了。
他松开一只手，伸向后方，唐夜立马递来一把刀。
沈修瑾握着刀，锋利的刀尖一寸寸插进了钟叔的旧伤口……
“啊！！”钟叔在剧痛里脸色惨白，他脸上经脉暴起。
粘稠腥热的血液飞溅，有两滴落在了沈修瑾眼睛里。
他连眨都不眨，猩红的底色，衬出了无边际的残忍疯狂。
“钟平，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交代清楚。否则，你撒谎，说几个字，我就把你女儿切成几块！”
“不……不要动灵儿！”钟平终于被逼得崩溃，嚎啕痛哭，“二爷，我交代……是三个月前……沈长宗他，他派人潜入医院，给灵儿注射了一种能成瘾的毒品……非常昂贵，但可以……可以止痛，短期缓解她的病症……我如果不帮他办事，灵儿就……就会疼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