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王懷玉的做法越發的欽佩,想著她的才能,要不是甘願屈居於嶺南,現在的局勢還真不好說。梁少和看明白其中的原理,但人口往自己這邊來,是有利於他們的好事,傻子才會拒絕呢。
在太平的時候土地金銀珠寶是最珍貴的東西,在亂世的時候糧食是最重要的,現在災後重建嘛,那就是人口最重要了。
太原府崔家,崔老太爺聽著下面的人上報,最近幾年收容的流民成批的往外逃,太原府內原本的百姓也是十不存一,全往淮安府去了。
淮安府和太原府就只隔了一個州府,離得很近,以往只有淮安府的百姓逃亡太原府,沒有想到有一天位於中原地區的太原府,也成了要逃離的地方。
人走了,就沒有人給他們耕地,做出來東西就沒有人買單。人才是他們世家享福的根本,這個雖然大家都不說,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個樸素的道理。
他們希望人越多越好,尤其是底層的百姓。但他們又不會善待這些人,看著他們離開了又無能狂怒。
淮安王幾乎能想到被自己撬了牆角的各世家是上面反應了,但一想到他們忌憚自己的兵力不敢反抗,他就暗爽不已。
他們梁家被世家欺負了那麼多年,終於輪到他讓世家吃虧了。
「還是王爺想得全,學了嶺南的法子知識換了換,對百姓們好一點就把人收攏過來了。添的這三萬人口,能把淮安府的十萬畝良田開墾出來,在今年春種完所有的玉米和木薯,等到六七月份,我們淮安府就不缺糧食,也不用和嶺南買了。」
屬官噼里啪啦的打著算盤,把這段時間來的收穫,和預計的收成一算,所有人都激動得不行。
經歷了十年的旱災水災還有兵禍,不止是百姓,就連他們這些當官的的也過得很艱難。現在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自然都是激動的。
老天爺也很給力,在西北的三月份樹梢剛剛抽芽回綠時,淅淅瀝瀝的下了好幾場小雨,給冰凍了一冬泥土喝足了水。
除了必要防守和駐紮的士兵,淮安王全都安排他們去地里犁地耕種了,盧婷婷也根據自己的所知,向淮安王提出了兵屯制,進一步擴大了淮安府的耕地和糧食。
張老根很幸運,分在了府城出去三十里不到的十里村。
十里村原來是府城某個世家的莊子,但是旱災後世家就居家搬離了,這裡被官府收下,現在分給他們這些無地的人。有的家裡離得遠,也全都被集中到了縣城或者府城附近。
人少了,地也空出來了,給他們這些人剛剛好。
北方的土地除了戈壁灘,都很肥沃。尤其是府城、縣城附近,都是有河流經過的,水土肥不需要發愁。
只是到底丟荒了幾年,需要好好的養一養才能肥回來。但這再開墾的田地,用來種木薯和玉米一點也不差。
官兵用牛耕翻開了結實的泥土,百姓拿著鋤頭、釘耙在後面把它再敲碎打細,然後翻起合適的長壟,在上面挖開碗口大小的坑,每個坑放一到兩粒玉米,間隔半米左右,然後再輕輕蓋上一層土就可以了。
這個活計就算是五歲小孩都能幹,所以淮安府的玉米種得很快。有些地方沒有條件牛耕的,就用鋤頭刨個合適的坑,就把坑裡的泥土打碎就可以放玉米了。效果差不到那裡去。
木薯就比較費功夫一點,它要完全把泥土打碎了才好生根長木薯。
看著一截截木頭一樣的東西丟進土裡,還煞有其事的施肥蓋土,不少人心裡都有些嘀咕。
「這玩意真的能長出糧食嗎?俺咋看著那麼不靠譜呢?木頭棍子一樣,不會到時候白做工吧?」
「牛老三你說什麼屁話呢,這可是府城從嶺南運回來的木薯,別的人想要還沒有呢,給我們種了你還說三道四的烏鴉嘴!」在一旁的牛大一聽,瞬間怒目圓睜。
他有幸在王懷玉的煤礦那邊幹過活,當時吃的就有這個木薯。煤礦的管事就是嶺南人,當時他們吃到木薯還驚奇什麼東西那麼好吃,管事知道他們生活得苦,返鄉的時候特意給他們帶了木薯,還有種子過來。
不過嶺南管控得嚴,也就帶了幾節過來,種在了煤礦旁邊的菜地里,管事跟看寶貝一樣照顧那幾棵木薯,他們本來只是好奇,結果等到秋天收穫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
他們這才知道,原來一節這樣不起眼的木薯杆子,竟然可以種出幾十斤的木薯,足夠一家人五六天的嚼用。
當時牛大就想要換一點自己種,但是管事也有自己的難處,他們當時也沒有自己的地,也沒有時間去管理就先擱置著了。但煤礦那邊的木薯卻是被他們照料得好好的,這兩年種下來也擴大了規模。
牛大對木薯了如指掌,甚至種植上比這些來教他們的衙役還有熟悉。不過他不想給自己攔事情,只是自己悄悄的根據管事告訴他的方法種,沒有去指點江山。
牛老三也就是那麼一嘀咕,哪裡知道自己這個兄弟跟吃了槍藥一樣,當即不滿道:「我就是嘴快說兩句怎麼了?我又不是不幹活了。我管它能不能吃呢,反正現在官府管著我們吃飯,種不出來也和我沒關係。」
牛老三除了種植縣衙規定的木薯和玉米外,最寶貝的還是自己偷偷攢下來的麥子。麥子米麵是他們吃了幾十年的好東西,傻子才會真全聽官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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