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黄昱出事,林世安离开以后,黄启元整个人都显得低调了许多,平日里甚至连府门也不出,黄府旗下的不少商号都关闭,就连唐墨新开了茶庄,布庄抢他们的生意,他好像也丝毫不在乎。
原本红红火火的黄府,看上去一下凋敝了不少。
但是,留在府内的黄启元并没有闲着,活了几十年,他深谙收敛光芒的重要性,想想当初的黄昱,不就是因为太过霸道,在崇西城内耀武扬威,这才招来了杀身之祸吗?
离黄昱被安宗德砍头的日子,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自从知道是何大奎替黄昱去死的之后,黄启元每天都在盼着黄昱能够回来见见他。
可是这么久了,始终都杳无音讯。
黄昱出事以后,黄臻臻也成熟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样整日里就只想着出府去游玩,逮着下人去欺负,姚月娥一死,花千魅失踪,如今整个后院,就靠黄臻臻在支撑着,她甚至都会忘记去想韩天佑的情况,她只想让黄府尽快走出阴霾。
黄启元在书房内整理最近码头和马帮的账本,已经许久没有从朔州城运送有私盐过来了,黄府最近几月连连亏空,他终于意识到,这里边可能有问题,再想起当时何大奎说,给林世安送完信回来的时候,路过天水镇,发现红梅山庄的异样。
他必须得派人过去看看了。
林世安去了朔州城后,一直没有消息,就连平日里一月能有一封信的黄启天,最近也没有来信,也不知道朔州城那边是什么情况,照如今的情形看,在白岭山上新发现的那块私盐地,显得更是尤为重要。
黄臻臻见父亲的房间亮着等,敲门走了进来。
看着突然变得成熟的女儿,黄启元有些感慨,他让黄臻臻坐下,想和她说说话。
“臻臻,这些日子,家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也是为难你了。”
黄臻臻看着父亲在短短数月里,就像突然老了十几岁,有些心疼。
“父亲,以后码头上的一些事,你也可以交给我来做,虽然我不是太懂,但是我可以慢慢学,我既然是黄家的女儿,就应该为父亲排忧解难。”
黄臻臻能有这个心,黄启元已经觉得很欣慰了。
“好,以后我也不管你出府之事了,我到现在才明白,女儿也异样能顶起半边天,就像在崇西城里,如今处处与我们家做对的唐墨,也是个女子。”
听到唐墨的名字,黄臻臻冷哼了一声,“父亲难道不知道吗,她已经因为贩卖私盐,被安宗德关了进去,真是活该,想和我们做对。”
黄臻臻后悔啊,当初在朔州城,那把大火为什么没能把唐墨烧死在房间里呢,还是怪自己心慈手软了些,就不应该让何老怪去放火,如果让他直接进屋杀人,唐墨哪里还有命在。
突然,黄臻臻看到了黄启元摆在桌子上的那个手镯。
“父亲,这手镯不是大哥送给花千魅的东西吗?怎么会在你这里?”
最近,为了能找到这枚玉镯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黄启元可谓费尽了心思,可是始终没有线索。
“你也知道这手镯是昱儿送她的?那你知道,这手镯是从哪里来的吗?”
黄臻臻却摇了摇头,她只知道,当初花千魅对手镯爱不释手,她见着喜欢,好几次想让她送给自己,但是花千魅都没能答应,每次的理由都只有一个,他说,这是黄昱送给她的定情之物,不能随意馈赠别人。
黄启元若有所思。
“如此说来,这东西定然不是花千魅之物了?”
黄臻臻点头,“自然不是,只是大哥何来此物,却是不知,,如今,也无从知道了。”
想起黄昱已然故去,黄臻臻不由得神色悲伤,从小,黄昱便对这个妹妹宠爱有加,兄妹两人的感情很好,黄启元看在眼里,很想告诉她,她的大哥还活着,可是这句话到嘴边之后,他又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