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人,你派出的人,有消息了吗?抓到这些贼子没有?”
安宗德抹着额头冒出来的汗,如今出现这样始料未及之事,真是棘手,幸亏马永文机敏,在半个月前来找自己,由马永文起笔,给黄家上了一道折子弹劾,不然在自己管辖范围之内,丢失这么多的盐,不单说贩卖私盐,就是仅仅治他个剿匪不力之罪,那他这刺史大人的位置,怕也是不保了。
“根据黄大少爷提供的位置,我们派出500精兵前去搜索,可是在你说的那一片山林的范围内,却一直没能找到私自藏盐之地,甚至连大量聚集的匪徒,也是没有。”
这真是撞鬼了,黄昱一直跟着那些押运的马车前行,足足走了一天一夜的路程啊,怎么可能不是在那条道上呢。
“那你就扩大范围,继续搜啊,我就不信了,这批贼子还能上天遁地了不成?”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这一招,正是戚云熹他们早就想出来的调虎离山之计,把私盐劫过来之后,立马用背夫化整为零,然后从小路去了黑虎山寨,而黄家先前商队里的马车,则由人带着继续前行,完全是走的与黑虎山寨完全反的方向,饶是安宗德的精兵再厉害,也不可能搜到他们。
黄启元是真的急了,自从收到黄昱传回来的急报,他便整日着急,这批贼子就是算准了他们这是私盐,不敢声张了,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劫走。
但是,这话听在安宗德的耳里,便觉得黄启元还在怪他办事不力了,也开始生气。
“黄老爷这样说,老朽不敢苟同,这盐是在你大少爷押运的路上丢的,我帮你去找,那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谁不知道,这些年来,你们黄家得罪了多少人,要让我们官府来给你们收拾这烂摊子,恐怕是做不到。”
说完,安宗德便要拂袖而去,被黄昱给拦着,他脸上的笑容可掬。
“哎哟,安大人别动怒啊,什么事咱们好商量,你说这盐要能找回来,不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嘛,你说是不是,若我们黄家从此一蹶不振了,刺史大人还不是跟着遭殃。”
说到底,黄昱是在提醒他,如今的他们,便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谁要想在这件事上置身事外,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安宗德过了好一会才平息下了怒气,想起在来之前,马永文说的那句话,他说,“叔父啊,你放心,这事赖不到我们的头上,他黄启元也不敢让你把丢失之事上报了朝廷,不然,谁都是掉脑袋的事,能不能找回来,全凭天意。”
马永文分析得头头是道。
“现在,关键的不是我们像无头苍蝇一般,方圆几百里的地方到处去搜,这些贼人,抢了东西去,还不到处躲藏,指不定还没等我们找到,便已贩卖到孟国去了呢。”
安宗德把马永文的这些话,一字不漏说了出来,黄启元依然还是气哼哼的。
“那照安大人的说法,我们是应该如何?”
“要我说啊,我们先必须得知道,到底劫盐的人是什么人,他们劫盐的目的又是什么?然后再做定夺。
黄启元沉思了片刻,觉得安宗德说得也有一定的道理。
“要我说,莫不是东江码头的长风镖局干的?放眼这崇西城,能和我们黄家抗衡的,怕也就只有这长风镖局了。”
安宗德却摇了摇头,“我观察过长风镖局,这些天,盛长风一直在镖局内,像往常一样,甚至就我知道的长风镖局里的几个高手,都还在崇西城,看这样子,不像是他们干的。”
黄昱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是,盛荣不在城里,去了哪里?”
据长风镖局的人说,他是押送了一趟镖,出去了,要十天半月之后才能回来。
这就奇了怪了,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黄昱猛然便想起,当时在峡谷口打斗的时候,韩天佑似乎劈开了一个黑衣人的斗笠,很可能看清楚了那人的脸。
“童管家,赶快,去把昨天我带回来的下人韩天佑给带过来。”
童管家毕恭毕敬,“少爷,韩天佑他因为得罪了大小姐,到现在还跪在那呢,已经跪了一天一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