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唐墨才不会早早嫁人呢。
终于从韩天佑身上把衣服给扒了下来,里里外外好几件,整个儿都有些酸臭了,看样子是穿了不少时间,可是细算下来,当初他离开的时候,穿的可还是戚家军里的士兵服,这套普通百姓的便装,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穿在他身上,明显感觉短小了许多。
白石镇外有一条河,虽然河床不大,如今又是枯水季节,河流细长,但是却也清澈见底,这河水大半都是从白岭山上的积雪融化后流下来的,许多白石镇附近住着的人都在这里洗衣裳。
唐墨把韩天佑的衣服一件件摊开来洗了,衣服上的很多成年污渍,怎么洗也洗不干净。
但是,让他奇怪的是,这套衣服非常陈旧,还打了很多补丁,针脚细密,一看就是精通针线绣活的人所为,但是,外套上却有好几次破损的地方。
而且,在胸前和袖口发现大片暗红色的污渍,闻了闻,竟然带着一股血腥味。
洗了足足有半个时辰,唐墨这才勉强把韩天佑的衣服给洗干净了,回到餐馆,发现韩天佑躺在床上睡得如死猪一般,她轻轻叫了一声,始终没有回答,看这样子,好像是有几百年没有好好睡觉了一般。
韩天佑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他这才起来,起来之后的他,开始像往常一样在餐馆里帮忙卖东西了。
“哟,天佑啊,你不是被戚家军选中了,还一起去打了孟军,立了大功,要到京都去当大官了,怎么还在这里卖胡辣汤啊?”
“可不是嘛,我当时看到你跟着戚家军往崇西城的方向去了呢,怎又回来了?”
韩天佑一听大家的话,便开始说连连否认,“哎呦,别提了,这戚家军就不是人待的地方,我哪那么傻啊,跟去了怕是什么时候命都没了,还不知道呢。”
“有那么吓人吗,不都说戚家军纪律严明,是咱们东梁国的王牌军,你小子,怕是不合格,被戚家军给赶了出来了吧。”
所有人便带着幸灾乐祸的嘲笑声,韩天佑却并不生气,整个人傻笑着变得沉默。
终于,逮了个机会,唐墨把韩天佑拦在了一个角落里追问他。
“天佑哥哥,你给我实话实说,为什么你的衣服会破成那样?还有一片片血污?”
韩天佑明显有些慌乱,避开了唐墨咄咄逼人的眼睛,“我从山路回来的,山上被树枝给挂的,你也知道那山路不好走。”
可是,唐墨看得出来,那破损的衣服看起来是刀砍上去的样子啊,这韩天佑分明是在说谎。
“至于衣服上的脏东西,那是我抓了几只猎物果腹弄上的,绣荷妹妹,你为什么问我这些呀,我去端菜了,我阿娘快忙不过来了。”
后来,唐墨想了想,或许是自己多虑了,韩天佑的解释也挺合情合理的,并无什么不对的地方。
只是,每次想着他竟然会因为怕吃苦而放弃了大好前程的行为,她就表示非常的不理解。
可是人各有志,自己也不能强求他什么。
就这样过了好几天,突然的某日上午,镇上赶集的人正多,熙熙攘攘地好不热闹,好又来餐馆里也是人满为患,唐墨正在灶房忙碌,突然便听到了马叫声,外边闹哄哄的,忍不住丢了勺子跑出去看热闹。
站在餐馆门口看出去,一眼便看到了永兴商号门口站着几个全副武装的衙役,一圈又一圈看热闹的村民把整个永兴商号围了个水泄不通,对着门前的什么东西指指点点。
同时,唐墨听到了人群里传来了一男子哽咽而压抑的说话声。
似乎,这白石镇上发生了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