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看着景师长手里的小狗嘱咐:“您找个安全的地方搁起来吧。”
景师长把小狗递还给景阳:“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就摆你书桌上,用黑彩笔把那条印儿盖上。你包里还有啥,看着不少呢!都是文静爸妈买给你的?”
景阳低头看看包,再抬头看看父亲,再低头看看包,脸悄悄地红了。
景师长看着这样的景阳好奇心大起:“怎么了这是?有什么不能示人的?”说着动手翻起了包。
景阳抵挡父亲翻包的手,你来我往间,包里剩下的东西全洒在地上,一览无余。
一身蓝白格睡衣,跟病号服的颜色一致,但是又是风格迥异的好看舒服。两件白色工字背心,质量杠杠的。两双白袜子,还有两件淡蓝色平角内裤……内裤!
大老爷们儿也摸不出什么材质,就是很好很舒服的样子。
景师长看看儿子身高,再看看地上的衣物,猜测可能是未来亲家母买给自家儿子的,想想儿子的表情,虽然害羞的成分居多,但能看出来,还有被母亲关爱的幸福感的。
景师长把散落在地的衣物收起来装进包里递给景阳:“掉地上脏了,你自己洗洗吧,不用害羞,有人关心你挺好的,个头儿虽高,但年龄不大,不用装老成。”说完拍拍儿子肩头,转身回自己卧室了,他需要静一静。
景阳拍拍红的脸,在自己父亲面前这不算丢脸,就是未来丈母娘给自己买内衣还是有点儿羞人的,收起包和小狗回卧室整理休息,一夜好眠自不必说。
景师长回到自己卧房,仰面躺在床上自我思量:如果当初意志坚定不被算计,是不是就不会是今天这种局面,可是如果不是当初那事儿也不能有景阳这个儿子,我做错了吗?是我的原因导致孩子没了妈吗?看孩子的样子还是需要母亲的吧?青梅是个好女人,听说现在丈夫没了,过得并不好,如果能走到一起,她会对自己孩子好吗?
景师长惆怅地揉乱了一头短,就这么昏昏沉沉的睡了。
早起景师长顶着一头鸡窝、带着假墨镜出来洗漱吃饭,景阳猜测老父亲这是被文静的家业压垮了?!哎!终是只能靠自己!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景阳背起书包,害羞已成过去式,今后只需奋图强:“爸,我上学去了,下午去文静家,不用给我留饭,走了。还有,把自己打扮的再像大熊猫也不会是国宝!保重!”
景师长看着儿子上学去的背影:哎,再等等吧,等回了京市再说吧,现在也挺好,先给儿子挣份家业吧,总不能让儿子吃软饭不是。转身去打电话:“爸,您给联系联系京市的四合院儿,离好学校近的、市中心的、保存完好的、以前王公贵族住的,有多少要多少,这边有个有钱的朋友想买。”
景爷爷:“你那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还有这么有钱的朋友呢?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吧?你不是给人洗黑钱吧?”
景师长:“果然是老革命,警觉性就是高!没有的事儿,就是下岗做生意赚了钱,想给孩子好的学习环境,在京市买房好去上学,那个孩子跟景阳是同桌,是个好孩子,一家人都挺好,可靠。”
景爷爷:“你看人的眼光我信得过,景阳有个说得来的朋友难得,好好相处。”
景师长:“知道,您那边越快越好。”
景爷爷:“嗯。你那边绊脚石查的怎么样?”
景师长:“瓮中之鳖!”
景爷爷:“嗯,差不多就收网吧,别耗太久。毕业了让孩子回来吧。”
景师长斟酌了一下:“爸,景阳自己有主意,他可能会回去,我猜可能会带他的同桌回去,您给安排妥当了。”
景爷爷:“他这不是普通同桌吧?”
景师长:“嗯,想展成坚固的革命伴侣,我看着行。不过,任重而道远,小姑娘儿还小的很。”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行,孩子高兴没有危险就行,正好假期带来我见见。”
景师长:“您孙子只要回去肯定能给把小媳妇儿诓回去,您请好吧。”
景爷爷:“我等着。”
景师长犹豫了五秒钟或者更长一点点,还是问出口:“爸,青梅她,怎么样?”
景爷爷:“还是放不下?放不下就回来娶了,我这辈子看的人多了,不会走眼的,那也是个好孩子,你们成了以后她不会亏待景阳的。就是看走眼了,也不碍事儿,我给你兜底。”
景师长:“我觉得也不会,而且景阳有头脑有手段,不会吃亏,除非他乐意。”
景爷爷:“嗯,你那边需要多长时间?”
景师长:“估计一年左右吧。”
景爷爷:“她刚没了丈夫不久,一年后时间刚刚好。”
景师长:“爸,她,怎么样?”
景爷爷:“有你那个不省心的媳妇儿作天作地,她能好到哪儿去!哼,要不是有景阳,早恨不得她……唉,青梅她在你结婚后没几天就被那个女人下药,还找了个流氓祸害她,青梅家还是老思想,怕丢脸,逼迫青梅嫁给了那个流氓,刚开始也还好,还怀了一个孩子,你那个不省心的坏女人看着不过眼,又找人把那个流氓教训了一顿,还说是因为青梅的缘故,那个流氓回去就把青梅打流产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过孩子,我没查过原因,不是咱家事儿不好插手,从那之后只要流氓喝了酒,就会打青梅,青梅父母觉得对不起青梅,吃不下睡不好神情恍惚,两年前吃错药,没了,去年忌日青梅去祭奠,流氓喝多了追去打她,结果殃及了旁边正要入土的人家,那家混黑白两道,命人把流氓打死了,倒是没连累到青梅。到现在还不到一年。那个流氓平日啥也不干,除了一间半破屋子啥都没给青梅留下,半间还是违建,早晚得拆,青梅去年下岗了,这一年多就靠糊火柴盒度日,不过一个月前见到她,倒是比之前笑容多多了。哎,是个苦命的孩子,现在就剩她自己了。”
景师长:“爸,她会原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