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两天,时疫传进宫里的事情就炸开了锅。
“最开始病的是启祥宫的一个乳母,再有就是温宜公主。”
剪秋向皇后禀报的时候眼神闪躲了一下,知道皇上在这,提到温宜实在是添堵。
“后来6续是翊坤宫的几个小太监不行了,最初病的乳母已经没了。”
这场时疫来势汹汹,早在民间就传播开来,皇上想追查也不能。
皇后念了句阿弥陀佛,让剪秋赶紧给各宫准备祛病的药材,并取消晨昏定省,无事让嫔妃们都待在自己的宫殿里,预防为主。
“皇上,太医院的章太医说,他们已经连夜在研究药方了,相信不久就能有成效。”
“大人尚且等不得,别说温宜才满周岁。”
皇上拨弄着手上的珠串,心绪被搅弄成一团乱麻。
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夺嫡的时候太过心狠,让上天惩罚他断子绝孙,生不下来,养不活命。
“皇上您别太忧心了,还是要注意身体。”
皇后大概知道皇上想说什么。
宽慰说温宜公主最近食欲不好,只喝了那乳母的一点奶。
“可是现在高热不退,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皇上重重的叹了口气。
“倒是辛苦了曹贵人了。”
皇后适时转移话题。
“曹贵人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公主一天一夜,臣妾听说曹贵人今早晕了好几次,都是做过母亲的人,想来曹贵人是真的担心温宜公主。”
“朕当日把温宜留在曹贵人身边,就是认为养母终究不如生母,这些年看来是朕错了。”
皇上看向已经过了季节的莲子,感叹莲子心苦。
皇后微微错愕,让人换上应季的蜜橘来,又亲手剥下皮给皇上推过去。
里面白色的脉络丝丝铺在橘子上方,真应了那句。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皇上若没胃口,臣妾就让内务府多做点清淡的送过去,皇上日理万机本就操劳,您的身子才是最该注意的。时疫来势汹汹,不止是皇上,您身边的人也该有所防范。”
皇后让绘春细细挑过一遍药材,先给皇上过目,再送到后宫去,皇上简单的看了一眼,目光停留在莞贵人的份例上。
“莞贵人那儿最多,张太医说怕药物对胎儿不好,因此加了不少保胎药。皇上放心,张太医是伺候敬妃的老人了,这么多年一直没出过差错。”
“嗯。”
皇上点了点头,没多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