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宛自是怕耽误四郎休息!”
过往与现实重合,高度的疲惫让皇上险些站不稳,菊青稳稳的接住他的手,忽略了皇上的失态。
今天晚上要是让皇上传了太医,明天皇上身子不好的传言会更盛。
“你叫,菊青?”
“是。”
菊青眨着眼睛,好像在问有什么事吩咐。
“青答应。”
“是。”
“你很好。”
皇上只说了三个字,便让苏培盛把这些烦人的奏折撤下去。
“苏培盛,去吩咐御膳房,做一份吊梨汤来。”
苏公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还问皇上要不要喝梨汤润喉,皇上说不用,怎么这一会又主动开口了?
“不是给朕,是给青答应。”
皇上握住菊青的手,关心道:“朕看你刚才咳了两声,想必是晚上太冷的缘故,喝点热的,暖暖。”
菊青心中鄙夷,她确实口干舌燥,但根本没咳嗽,恐怕皇上又想起纯元了。
“嫔妾,谢皇上恩典。”
就这样,菊青什么都没做,连准备的诗词都没用上,便再得了宠幸,第二日,皇上还给她一个善意娘子的名号。
第二次的侍寝意义完全不同了,皇帝清醒着,还乐意搭理菊青,一时间宫内流言四起,丽嫔惯喜欢在华妃跟前拱火,曹琴默就出主意。
然而菊青最头疼的还是善意娘子的称号,上辈子余莺儿还妙音娘子呢,有什么用处?没有晋封,俸禄也不增多半两。
皇后今日仍然告假,说自己头风不大好,这几日的后宫要麻烦华妃管理了。
华妃在请安时当着众人的面,明里暗里羞辱了菊青一回,菊青想,若是她再得一天宠,就算自己低到尘埃里,华妃也不吃这一套了。
“青答应若闲来无事,就去宝华殿诵经祈福,好好感谢菩萨给你的一切,可千万别收回去。”
“是。”
菊青低声应下,华妃见她无趣,便摆驾回了翊坤宫。
她也不想想,皇后连着两日等宫妃到了景仁宫才说自己身体不适避而不见是什么意思,明摆着坐在高台看戏!
景仁宫内室,皇后悠哉悠哉的写着字,一个‘善’字,将书法的精髓印刻其中。
“娘娘今日这幅字可要裱起来?”
“不必,你收着就行。”
皇后擦了擦沾在手上的墨汁,“华妃那边怎么说?”
“为难了一番青答应,但没做什么。”
“不中用啊。”皇后眼神透露出阴狠算计,“一个低劣的赝品就能把皇上哄得团团转,莞常在那么像,却只知道避着锋芒。”
“碎玉轩那位,毕竟没得过皇上宠幸,又有沈贵人护着。”
皇后笑的有些真心。
“一个是毓质名门,一个是宛宛类卿。本宫倒想看看,谁更胜一筹。”
“去叫夏常在过来,昨日她被翻了牌子,出风头的却是青答应,本宫不相信她能忍。”
剪秋支支吾吾了一会才说,夏常在病了。
“是真的病了,被皇上训斥之后就一直说胡话,疯疯癫癫的。倒是安答应,刚才又来拜见娘娘。”
皇后蹙了蹙眉。
“找太医看过了吗?”
“看了,说是心病。”
皇后颇无奈的叹了口气。
皇上自从新年后一连十几日没进后宫,除了去几个高位嫔妃那坐坐,有时间就召沈贵人和菊青过去伺候笔墨。
有了夏冬春这个例子,皇后不好再举荐人,一直到了紫禁城第一场纷纷小雨,宫内才又恢复了些生机。
菊青这几天总被华妃叫过去磋磨,跟她一起的还有沈贵人、富察贵人,只是菊青的身份不能同她俩相比,菊青想找个人分宠避嫌的心思越来越强烈了。
“现在的天终于能暖和些了。”
这天,过了晚饭时分,菊青和安陵容正在钟粹宫说着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