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卫临参见青答应,青答应万福金安。”
正想着卫临,卫临就到了。
他现在还是个学徒,不能单独确认贵人脉象,菊青本意就不是请脉,只说相信卫临,叫他随便看看就行。
“承蒙小主信任,小主脉象平和,并无异象,只是自带些弱症,怕着风寒,微臣这就开两个温和滋补的方子给小主,小主按时抓药即可。”
卫临一番正经的说完,才听到上头一声轻笑。
“卫太医,你再好好看看,是我天生弱症,还是前段时间受了凉才身子不好的?”
卫临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也顾不上宫规森严,猛地抬头去看。
“菊青?”
“正是,卫大人远在太医院,只知道宫里封了个青答应,不知道是我吧。”
“微臣……微臣僭越了。”
卫临面色一红,不知是燥的,还是别的缘故。
“大人客气了,若不是前些日子大人救我这个无依无靠的宫女,今日我也不能有命坐在这里,我感谢大人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呢?”
“抱夏,你去把我放在匣子里的银子拿过来。”
菊青守着匣子,支走抱夏,屋里只剩她和卫临两个人,菊青是宫女一跃龙门,卫临并不相信她能有什么感恩之心。
自古小人得志,不报复旁人就不错了。
“小主太客气了,微臣医者仁心,就算那日是别人,也会尽力施救,更何况当时小主已经谢过微臣了,微臣不能再收小主的诊金。”
卫临推回菊青给的赏赐,菊青指尖敲着桌子,道了句:且慢。
“那日是那日,今天是今天,卫太医怎么猜不到,今日,我还有别的事求你呢?”
“是什么?”卫临紧张的吞了口唾液。
他没有直接拒绝,菊青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自古后妃的心思都是想替陛下绵延子嗣,我也不例外。”
卫临扑通一声跪下,想到菊青单独留下自己绝不是那么简单的。
“启禀小主,女子怀孕,多靠运气,少靠调养,天意向来比人意难为,小主年轻,不必太过着急。”
“至于小主心中所想,微臣力所不能及。”
“所以,本小主想让卫太医为我量身定做一副安胎药都不能吗?”
菊青语气上挑,“卫太医这么紧张做什么?”
“难道觉得自己医术不精,安胎药的药方都开不了?”
“微臣……能开。”
卫临摩挲着手掌。暗叹自己想的太多。
“是微臣多虑了,微臣遵旨。”
菊青聪明的没有多问,她是故意一惊一乍的吓唬人,只有这样,怀柔政策才会更好用。
见卫临在钟粹宫待的差不多了,无论如何都叫卫临收下银子再走。
按卫临的医术,不当学徒也能在宫外混的风生水起,可他却愿意在宫中苦熬,一方面是他性格使然认为自己一定能出人头地,另一方面是他家里曾因世代白丁被当地乡绅欺凌。
那时的卫临就誓,若能在宫中谋取官职,便可做家中的大树,庇护家人。
可生不逢时,等卫临能独当一面时,宫中已成为熹贵妃的天下,卫临有温实初挡着,再有才华也得憋着,现在菊青愿意给他机会,愿意给他成长时间。
卫临不会放弃的。
果不其然,在几番推辞后,卫临接下银子。
“卫太医无事就来钟粹宫跑几趟,本小主的身体健康,全仰赖太医了。”
“微臣遵命。”
第一次,菊青什么都不需要他做。
傍晚,菊青半梦半醒的享受着抱夏的按摩服务。
刚做上小主第一天,菊青哪也没去,光是在各个身份的人间周旋就耗费掉不少精力。她刚想睡个早觉,就听见小凳子说养心殿那边出事了。
不仅是钟粹宫,就连慈宁宫都被惊动了。
菊青瞬间坐起身,余莺儿从生到死可就惊动过太后一次,这又是什么鬼热闹。
“皇上怎么了?”
“不是皇上,是夏常在。”
小凳子难掩愉悦,说:“夏常在惹了皇上好大脾气,皇上说以后夏常在都不必侍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