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掌柜,你去交代后厨,做上几道咱们会宾楼的拿手好菜,拿食盒装了,领着人去给叶大人送去吧,只说是我敬仰叶大人勤政爱民,特地孝敬的饭菜。”
吴建通明白苏玉锦的意思,忙应下声来,“是,我这就着人准备。”
“哎哎哎,你们这是何意?”郭捕头见状,顿时不满,“难不成,想着去衙门里头寻叶大人告状?我可丑话给你们说到前头……”
“郭捕头说的是哪里的话。”
苏玉锦打断了他的话,“我刚才说了,不过是敬仰叶大人,所以才孝敬上一顿饭菜,怎么好端端地,就扯上告状了呢?”
“再者说了,郭捕头在这里是例行公事,是办案所需,无论如何都是挑不出错处,是理所应当的,我们虽然只是寻常做生意的商户,却也懂得什么叫做大局,不会干扰郭捕头等人办案的。”
“不过郭捕头既是提到告状之事,我到是有些不解了,既是郭捕头办案无可厚非,怎的又会害怕我们去衙门告状?难不成郭捕头做了什么亏心事,这才心中忐忑?”
郭捕头,“……”
在脸色变了变之后,喝道,“哪里有的事情,我原就是例行公事,本就是行的端做得正,哪里会有什么亏心事?”
“既是没有亏心事,那是最好。”
苏玉锦笑眯眯道,“那郭捕头辛苦,接着查案吧,失陪了。”
说罢,领着艾草进了会宾楼。
看着苏玉锦走了进去后,郭捕头这才冲地上啐了一口。
什么东西!
一个丫头片子,仗着自己家有几个臭钱,就在青河县里头装模作样地开一个酒楼,生意勉强算过得去,便不知道天高地厚,只当自己能在青河县横着走了。
我呸!
不让她知道些厉害,当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头儿,咱们要不要撤?”身边一个小捕快,有些担忧。
“撤?撤什么撤?”郭捕头冷哼。
“那个吴掌柜不是已经带着伙计和饭菜去县衙了嘛,倘若他们真在大人跟前告状,那咱们……”
可怎么办。
“给他十个胆子!”郭捕头不以为然,“真当衙门是他们家开的不成,想送东西进去就送东西进去,想说谁的不是,就说谁的不是?”
“先不说那姓吴的就是一个酒楼的掌柜,能不能见得到大人都不一定,就算见着了,那又怎样!”
“老子在这里那是正正经经地做事呢,任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挑不出我的错处来,再者说了,老子在衙门这么多年了,叶大人才来任上几年?”
“这县里头许多的大事小事儿,他都还得指望着咱们帮他做事儿呢,少不得给咱们几分的面子,不会怎样的!”
见郭捕头这般说了,那小捕快原本的提心吊胆这才消散了大半,接着跟着郭捕头做事。
这边,吴建通领着伙计,拎着食盒到了县衙。
叶永望得知是会宾楼的掌柜,便将其请了进去,问道,“不知道吴掌柜有何贵干?”
吴建通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将郭捕头的事情说了一说,“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商户也该支持衙门做事,只是那郭捕头明显有意为之,且郭捕头与那明玉轩之间的关系,难免让人多想。”
“若是传出来衙门仗势欺人的话出来,对衙门威名有碍,更会让旁人说道叶大人御下无方,所以我们会宾楼也是斗胆,来跟叶大人说一说此事,也望叶大人能够为我们会宾楼主持公道。”
吴建通说完这番话时,后脊梁已是冒了一层的汗。
衙门大门往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虽然朝廷也好,衙门也罢,面上时常说的是为民谋福,可那到底是衙门,会不会替他们一个商户做主,吴建通这心里实在是没底儿的很。
再者,那郭捕头也是衙门里头的老人儿了,官吏相互的,衙门多少也是会向着自己人说话才是。
东家让他来状告郭捕头的不是,也不知道是对还是不对。
自家东家,到底是有些年轻了啊,虽然知道做生意里面的门道,可这人情世故上还是要差上一些的。
吴建通心中叹了口气,也是越地忐忑不安。
叶永望点头,沉声道,“此事本官知晓了,衙门原是为百姓谋福之处,断然不能出现仗势欺人,为百姓带来困扰之事。”
“吴掌柜放心,此事本官一定秉公处置,吴掌柜回去后,也给苏姑娘带句话,请苏姑娘尽管放心,往后再不会有此等事情生。”
“是,劳烦大人了。”
见叶永望这般说,吴建通诚惶诚恐,连声道谢,更不敢在衙门多呆,只将那些食盒留下后,这才急忙出了衙门。
等走出衙门老远,吴建通仍旧是觉得脚步有些虚浮。
叶大人这么痛快便答应了?
怎么感觉跟做梦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