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舟仙用一個響亮地親吻表達他的期待。
再說凡界,這群「土匪」完成了任務先躲了起來,等月黑風高,趁夜色正濃回到了煉乙神君廟。
土匪們摘掉面巾,穿上道袍,聊起了天。
「真是爽快!自從神君廟建成,也就下面這座破廟擋了我們的財路,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去求願,求一次我砸一次!」
「你還別說,那神像我看一次膽戰心驚一次,做的可太恐怖了。」
「聽說這之前那地方更破,是附近的百姓出錢給重塑了金身,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重塑後還如此可怖。」
「等等,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沒聲音啊,哪有?」
一陣輕微的窸窣聲從屋子外面的草叢裡傳來。道士甲是這群人里唯一一個接觸到些許修真邊緣的人,但因為天賦有限,觸及邊緣後便再無法精進。
「處理的如何了?」略帶輕挑的聲音伴隨著人推門而入。
道士甲長鬆一口氣。自從破壞了四瀆真君廟後,他不知為何一直心神不寧,現下看到是蔡延善,終於放鬆下來。
蔡延善一來,幾個道士像是看到了大爺一般,卑躬屈膝起來。
道士甲是其中的領頭人,作為老大開口道:「神君,您吩咐的事我們辦好了。就是……我聽說好幾個求過四瀆真君的,真的願望成真了……這,這真君廟真的就……」
蔡延善坐到太師椅上,喝了口端給他的茶,不耐煩地打斷道:「那你說說,都是些什麼願望成真了?」
道士甲被蔡延善不善的目光嚇得夠嗆,這可是名副其實修仙的仙長,根本不是他能比的,聽話地細數起來。
事情的起始是村婦女兒被侮辱後,村婦去真君廟求願,翌日得知羞辱女兒的男人死在了青樓花魁手下,她認為是大仇得報,是真君顯靈,故而大肆宣揚了一番。
後來又有某村獵人外出打獵,被猛獸咬了,纏綿病榻多日,他老娘前去求願。不久後,兒子真從閻王爺手裡逃過一劫,活了下來,又可以繼續打獵了。
再後來是大善人王員外,聽聞真君廟靈驗,便前去求願,希望自己放浪形骸的兒子能夠回頭是岸,做回正人君子。不日,他兒子居然真就跪在王員外面前,淚流滿面地表示以後要和王員外學習,再也不出去亂玩了。就此,王公子脾性大改,漸漸做起好事,在鎮上逐漸有小善人的美名。
王員外喜極而泣,提出要重建真君廟,替真君重塑神像,也是後來出力出錢是最多的。
還有好幾件願望成真的事跡流傳,都是事關小老百姓一些身體康健,心性脾性的。
至於求願一夜暴富這種,還沒見被實現過。
「就這些願望,不過都是巧合罷了。」蔡延善老神在在道,「每日世間各地求願的凡人幾何,你們仔細想想,這些事就算沒有仙人出馬,是否也能實現?哪有什麼神跡,四瀆真君顯靈不過是凡人自以為是的寄託罷了。」
如此說來,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
反而是那些來神君廟求願的凡人,不論是何心愿,神君都能實現,而這位神君,便是他們面前的這位。
仙長說自己修為到了瓶頸,需要凡人之願力來提升修為,不久前在此地建造了宏偉廟宇,然後以煉乙神君的稱號替人實現心愿。
而他們也確實在廟中看到了一個個滿面欣喜,來還願的凡人。
「什麼還願,不過是用了障眼法,讓凡人誤以為自己願望成真罷了。」真實目的還是為了斂財,夏舟仙冷笑著,水幕里的蔡延善在他眼裡已經是死人了。
林眠魚覺得自己再不出手做點什麼,夏舟仙真就要血洗鍊乙神君廟了。
身為帝君的夏舟仙確實可以這麼做,但天道對他亦有所束縛,會承受元神撕裂之痛。
林眠魚握住夏舟仙的雙手,淡然道:「他既然想當神君,那便讓他做神君。」眼眸里皆是冷冽與肅殺。
夏舟仙聞言,打消了要做點什麼的念頭。
接下來他看了場好戲。
煉乙
神君廟香火日漸旺盛,去許願的人越來越多,還願的人也越來越多。對比之下,四瀆真君廟卻日漸蕭條,好在還有些曾被實現過心愿的百姓,雷打不動每月會去祭拜,才保證了真君廟的香火不斷,但和過去卻不能比。
神君廟人來人往,煉乙神君的名頭甚至傳到了當朝張丞相的耳中。
張丞相帶著夫人前來求願,他夫人在京城是出了名的樂善好施,有傳言丞相夫人之所以這麼做是想能誕下一男半女,卻一直沒能如願。
前幾年,丞相夫人的身體更是突然抱恙,且越來越差,別人一直想讓張丞相納妾,但時至今日,張丞相也只有她一位正妻。
雖然因為沒有孩子時常遭人詬病,但張丞相和其夫人的恩愛事跡也是京城一段佳話。
這次張丞相聽聞煉乙神君的名號,決定死馬當作活馬醫,前來參拜,還交了一大筆香火錢。
蔡延善洋洋得意,他有點腦子,沒繼續用障眼法。
是夜,靠著他築基中期的修為,偷偷溜進客棧,還施了個隱藏氣息的陣法,準備將丹藥餵入丞相夫人口中。
蔡延善撩開床幔之際,看到了丞相夫人的真容。
他在修界也看過不少美人,卻還是被丞相夫人這清麗脫俗的容顏驚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