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已经敏锐地去检查了周围的陈设,检查了两人面?前的酒液,可在这期间,若有什么呢?
晚晚僵住,刹那如坠深渊。
只能是这个时间。
若早,容厌的身体早便?会显露出征兆,若晚,他至少不会发作地这样快。
楚行月,又是楚行月。
晚晚想清楚,眼中眨去的模糊立时又被哀与怒挤满,几乎将唇瓣咬出血来。
她太?清楚不过,容厌对?楚行月的防备不会比她少。
那楚行月若是要对?容厌下毒,容厌……
他当真会不知道吗?
晚晚颤抖了下,不敢再想,整个人忽地害怕起来。
脑海中一幕幕控制不住回想着?前天从宫外?回来的,她和容厌相处的最后一个晚上。
记忆中,容厌一遍遍地缠着?她说,“我喜欢了你?那么久,你?怎么才喜欢我啊。”
——她该早点接受他的。
他眼里像是一汪诱人的春水,流淌出的却是岩浆般滚烫的爱意,他说,“若是可以,我想在见到你?的那一刻,就与你?两情相悦。”
——重来一次,她也?愿意。
他说过,“我不想看不到你?。”
他也?说,“你?就算喜欢我,却还是不会为我留下。”
“我一直好担心,你?会觉得我脾性反复无常、阴晴不定,我如此言行,到底是在妄想什么呢?”
“这样放心不下我,不如别走?了罢。”
……
他那时的玩笑语气之下,是不是藏了一丝哽咽,问她,“你?舍得吗?”
“我反悔了。”
“不拦着?你?了,此去顺风。”
“想再看看你?。”
……
“对?不起。”
……
他还在一遍遍地对?她道歉。
仅仅一夜,他问了她那么多遍。
那么卑微,那么不安,那么无望。
晚晚终于读懂他所有的欲言又止、谨守分?寸。
却刹那间心如刀割。
眼中的模糊终于涌出。
她拼命地想要去拥抱他,又害怕触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