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一屋子的妖,真正能话的,除了名正言顺的妖王,也只剩下如今名副其实的上灵界第一人遂禾了。
他见遂禾始终不说话,红着眼眶膝行过去,咬着腮帮子说,“我其实……我其实还从那个修者身上拿了一件东西,遂禾,你收留我吧,看在我们身上都有妖族血的份上。” 遂禾长眉蹙起,抬眼看他。
他见事情有转机,连忙去掏身上破破烂烂的乾坤袋,一股脑掏出一个包袱出来。
“这、这是他身上带着的,我当时只是想帮沈域偿还因果,想着帮那个修者立一个衣冠冢,谁知道、谁知道后来沈域疯了……”
遂禾接过褪色的包袱,她没有打开,包袱上老旧的却熟悉的褪色花纹已经说明一切,的确属于老道士。
沈非书小声补充,“包袱里有染血的手书,是我后面放进去的,他死时紧紧捂着,沈域没现。”
遂禾听了沈非书的话,睫毛轻颤一下,,垂眸望着包袱不知道在想什么。
风麒道:“留不留他,你若留他有用,妖族养个废人也无妨。”
他的话轻描淡写,暗藏的意思也很明显,即便留下沈非书,也要废掉他的修为。
“我没有意见。”遂禾冷淡道。
她持着包袱,漠然起身,“抱歉诸位,我有些不舒服,失陪了。”
众妖露出理解的目光,目送遂禾的身影离去。
秋雨绵绵,总带有寒凉凄切之感。
遂禾同王湛婉伫立在雨中,面前则是老道士的衣冠冢。
王湛婉沉默着擦了擦墓碑上的雨渍,神色寂寥。
“是我疏忽,没想到他会跑去正清宗,让沈域抓住了他。”遂禾低声说。
王湛婉缓缓摇头,“人各有命,我想,这也是他的选择。”
遂禾艰难地牵了下唇角,“我很早之前就怀疑他和沈域有所牵扯,如果我狠心一点,在我闭关前就把他扣下,或许还能保他一命。”
王湛婉静默片刻,无声叹了口气,“关着他,然后恨他一辈子吗。”
遂禾望着衣冠冢,没有说话。
她们两个都看了染血的手书,上面斑驳的字迹无一不在诉说着主人曾经犯下的罪行和过往。
屠戮鲛人族一事,老道士也参与其中。
他是万年前,沈域的家族为沈域培养的贴身死侍,干的本来就是脏活累活。
一开始,他天真的以为杀一只鲛人便能实现沈域得证大道,与天同尊的愿望。
这没什么,修者寿数绵长,只认强者为尊,像杀人夺宝这样的事情在修者之间本就时有生,只是一只鲛人而已,何况,身为死侍,他没有置喙主人决定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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