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禾目光微沉,抿唇不语。
他便自?顾自?地将身?上?的衣服往下扯了扯,露出了白皙的宽肩。
“今晚的事情,给你找足了罚我的借口,遂禾,你敢来吗。”
遂禾眼中露出讶然,祁柏的话其?实有些正中她的下怀,但总被人猜到心思?却不是什么好事。
遂禾看他半晌,道:“师尊把我当什么人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祁柏忽然吻上?她的脸颊。
献祭一般的吻,抛却一切世俗禁锢。
他几乎什么也不要了,只兀自?说:“那株天水晴草枯死了,你能让它活过来吗。”
遂禾蹙着眉看他。
他的手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声音沙哑,仿佛积攒了许久的委屈,“你还?带着珍珠手钏。”
“我随时可以摘下来。”遂禾好笑地看他。
祁柏面色忽然沉冷下来,他恶狠狠道:“本尊不准。”
遂禾挑眉,笑容微敛,他语气便温软许多,“我是你的师尊,我不准。”
“谁家师尊会?求徒弟罚他。”遂禾不为所动,一个翻身?又将他压回身?下。
遂禾一手撑着他身?侧的草地,另一只手打算帮他拢好衣衫。
祁柏忽然打偏她的手,眼中郁色浮沉,“为什么,你什么都由着失忆的半妖,却从来不动我。”
她始终是撩拨,从不做到最后一步。
遂禾垂眸看着他,伸手穿过他的后脖颈,将他揽入自?己的怀中。
两人坐在草地上?,静静相拥。
良久,祁柏冷静许多,再次追问,“为什么。”
“师尊,我要全部的你,你总是装作不知。”
祁柏脸色难堪:“我给你的还?不够多吗。”
遂禾拢着人,坦然道:“不够。”
她要笼中鸟,掌中物,要他全心全意,而不是背负着虚伪宗门的洞明剑尊。
夜风习习。
不知不觉间,遂禾掌心盛满了大小不一的珍珠。
她叹了口气,温声说:“师尊如果觉得不满,就回答我一个问题。”
祁柏抿唇看她,遂禾语气慢条斯理,“我和沈域到了必死其?一的地步,师尊想好了要怎么选吗?”
祁柏张嘴欲言,遂禾却忽然捂住他的嘴,望着他烟灰色的眸子,淡声道:“佳肴在前,但我从不动师尊,这才是我的罚。”
她只说沈域屠戮鲛人族,却从没有向祁柏透露,祁柏的父母很?可能死于沈域之手,这件事对祁柏而言太沉重,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徒有猜测,祁柏即便知道,也只能活在无尽的纠结挣扎之中。
甚至按照祁柏的性格,他很?可能会?向沈域索要证据,反毁自?己之后的棋局。
但不说,不让祁柏过早面对,不代表她不会?生气。
认贼作父,差点成了贼的养料却一无所知,哪怕祁柏是无辜的,她也会?生气。
生气师尊被敌人套了一身?枷锁,生气沈域如此作贱她的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