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祁柏知道?自己和剑尊同名,便会追问别的问题,谁知祁柏表情空白一瞬,转瞬阴沉起来,竟然有?风雨欲来之感?。
他避开哭妖的视线,一言不发回到屋子里?,竹门被重重合上。
关上屋门的瞬间,祁柏背靠着竹门无力支撑,滑落在地。
他有?些颤抖着捂住自己的双眼,竟然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该作何表情。
洞明剑尊竟然也?叫祁柏。
遂禾将她师尊的名字,原封不动给了他。
其实早就有?怀疑了,从程颂在临死前,叫出他的名字开始,他便开始怀疑。
程颂不认识他,怎么能想也?不想叫出祁柏两个字,且他那时候分明将他认成了洞明剑尊,交的也?该是洞明剑尊的名字才对。
从遂禾在魔域冒着得?罪城主的风险,不顾一切救下他开始,一切仿佛都有?迹可循。
他却?不知道?他究竟是做了剑尊的替身,还是他自己,就是那个被遂禾放弃,被宗门放弃的洞明剑尊。
祁柏不敢细想,甚至只要想到正清宗和遂禾,他的头?便痛得?要炸裂开来。
他死死用胳膊捂着眼睛,挡在眼前的袖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润湿一片。
渐渐地,那些不受控制从眼角渗出的泪珠连串掉在地上,竟然成了颗颗圆润饱满的珍珠。
祁柏看着那些珍珠,神情更加愣怔悲戚。
一室昏暗,不见半分天光。
遂禾踏着月色回到竹屋,依照祁柏的性格,他定然不愿意在自己屋子里?久留,不必她说?,恐怕他也?要跑回自己小屋里?。
遂禾见祁柏住的竹屋里?黑呼呼一片,只以为?是对方今日休息得?早,便没多想,径直进了自己的屋子。
她照常点亮外厅蜡烛,脚下忽然传来细微的声响,她低头?垂目,移开登云履一看,却?发现了几?枚散落在地上的珍珠。
遂禾长?眉轻蹙,又向内室走?。
内室里?面漆黑一片,遂禾点亮桌子上的蜡烛,视线径直落在鼓起的棉被上。
遂禾站在原地,沉默半晌,难得?露出几?分迟疑,她慢吞吞走?过去,扯开被子,瞳孔微动。
烛火映衬下,她看见鲛人昳丽的面孔,他眼尾红得?厉害,眼眶也?有?些肿,仿佛是哭过。
他蜷缩在自己的被褥中,恨不得?将自己团成一团,肌肤裸露在外,在烛火的照耀下,比地上的珍珠还要璀璨绚烂。
遂禾看清被下的光景,脸色微变,反手用被子把他包裹起来。
她拧起眉头?,“你疯了吗?衣服呢?”
他亦垂着眼不敢看她,他始终一言不发,却?挣脱被褥,起身不由分说?搂住她的腰。
“我就在这里?,你敢试试吗。”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遂禾冷声问他。
“你说?过,我是我,师尊是师尊,你从未把我们当做一个。”
他嘲讽地扯起唇角,“既然在你心中,二者始终有?分别,那你敢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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