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久没见,不认识我了?”遂禾若有?所思望向风麒。
风麒怔怔看她,好半天才眨了眨眼,“你这头发……”
还挺好看。
遂禾瞥他一眼,不甚在意道:“一点小小的代价。”
她用木簪将绸缎般的发丝绾在身后,才慢条斯理问:“最近正清宗有?什么动作?”
风麒不屑,“正清宗只是一群鼠辈,当年?都不敢追究你诛杀剑尊,默认了祁柏是走火入魔才骤然陨落,能成什么气候,不过近来也不知道他们发的什么疯,竟然想和我妖族通商。”
遂禾长眉不着痕迹蹙了下?,侧头看他,“你同意了?”
“那倒是没有?,妖族族地广袤,物产丰富,才不需要?和那些道貌岸然的人通商往来,不过明日正清宗的使者会拜访议事,听?听?他们怎么说,走个过场也无妨。”
遂禾不置可?否。
“我闭关这几年?,你可?有?找到老道士?”
“这你不如去问问王湛婉,三年?前慎裕出?现过一次,他只见了王湛婉一个人,我的妖还没来得及去扣他,他就跑了。”
顿了下?,风麒拧眉不解,“那个慎裕道人不是教你引气入体,对?你来说如师如父,你为什么那么防备他。”
“小事。”遂禾随意找了个借口?敷衍。
她的确有?件要?紧事急于找老道士求证,却不好让他人知道。
从前她以为是由于修为晋升的困境,碍于春生秋杀的天道法则,才导致鲛人族近乎灭绝,但十年?前,在证道的雷劫里,她看到了一些属于鲛人族过去的碎片记忆。
遂禾不着痕迹握紧手。
她看见鲛人的血流淌成河,染红大片沙滩。
鲛人的覆亡分明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鲛人绝迹千年?,残留的恨意刻骨铭心。
正清宗作为屹立千年?的人族大派,既通晓证道内情,又和祁柏这个鲛人遗孤关系密切,自然而然成了遂禾的首要?怀疑目标。
既然老道士和正清宗有?旧怨,抚养她这个鲛人遗族长大,却对?她的来历只口?不提,种种迹象都证明他一定?知道什么。
遂禾兀自想着事情,有?小妖忽然凑到风麒耳边嘀咕两?句。
风麒低头吩咐小妖几句,道:“你既然平安无事,我就不久留了。”
“等下?。”
遂禾叫住他,“我闭关前托你三件事,还有?一件事你没有?给?我答复。”
她在闭关前,除了令风麒留意正清宗动向外,还有?件她更为在意的事情也一并交给?风麒。
遂禾广袖下?的手指微微蜷缩,双目不自觉一眨不眨盯着风麒。
风麒心头一跳,有?些僵硬地移开视线,“……抱歉,这些年?一直在找,但是翻遍人妖魔三族地盘,也没有?找到。”
遂禾拧起眉头,“怎么会,十年?时?间,他早该转世?。”
风麒听?出?她话语中的质问,有?些不满,“他既然神魂碎散,法器寻找困难也是正常的,也许他转世?成一只蜉蝣,或者夭折什么的,都有?可?能。”
风麒的话处处戳人心窝,遂禾脸色逐渐阴冷下?来。
蜉蝣?
那样心高?气傲的天之骄子?,怎么会成为一只朝生暮死惹人厌烦的蜉蝣。
遂禾深吸一口?气,心情不快,“你找不到是你无能,不准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