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我提她。”沐钧年冷着声打断。
呃,言三抿了抿唇,好像明白怎么回事了,估计是他们伟大的太太没有做晚饭,然后就因为吃不上饭,二少臭脾气泛滥了,然后就吵了,然后华丽丽的饿肚子。
言三为难的看了看他,然后默默的起身去把床单什么的都换了,他这个主人可怜巴巴的睡沙。
哪知道他再出去时,沐钧年竟然已经在沙上躺着了。
身材过于高大,相对于他们家的精巧沙,显得有那么点放不下。
言三皱了皱眉,放轻动作走过去,刚靠近,男人却闭着眼,一句:“滚回去睡你的,别吵我。”
言三的步子硬生生的止住,虽然这话不太好听吧,但二少心情差,可以理解,尤其,他还真把自己当客人了。
弄得言三压根睡不着。
果然,早上起来,言三一眼就看到了沐钧年从地上爬起来,一双眉峰打结,就差往他家沙上踹一脚了。
本来言三想假装没看到,可那边的男人看了过来,他只好硬着头皮笑了笑,“二少,睡得还行吧?”
沐钧年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一手抬起,扭了扭脖子,颈部“咔吧!”一阵响。
可见睡得多差。
彼时,尉双妍刚醒来。
卧室里还是她一个人,坐在床边缓了一会儿,一如往常的开始洗漱。
下楼时没有看到田帧,也没有早餐,没有沐钧年的影子。
走进厨房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又转了方向直接往冰箱走,随便拿了点吃的就出门。
忽然才想起,她的车还在傅家呢,只好打车上班。
刚到酒店,一个越洋电话终于打了过来,是沐寒声祖孙俩报平安的。
沐寒声满腔认真的说“妈妈,爸爸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的时候,她笑了笑。
他要真欺负她,她也是活该的,谁让她当初死活都要嫁?
6婉华说:“有什么事你就给我打电话,或者跟你大嫂聊聊天,别一个人憋着。”
她依旧是淡淡的笑,“我知道,妈,您放心吧。”
那一整天,她都不知道怎么过去的,时不时就想着沐钧年伤口有没有炎,今天他要是再不吃饭,胃恐怕就不能要了。
临到下班时,她习惯的在酒店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才反应过来,他怎么可能在气头上来接她?
没办法,只能叫车去傅家把自己的车开回来。
手机掏出来,给之前存的出租司机打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终于接通,对方安静了好久,几不可闻的“喂?”了一声。
她却猛然愣住。
“薛、薛北?”那种愕然不是她能控制的,因为薛北一家在荣京销声匿迹很久了,“是你么?”
然而电话那头又安静了,她“喂?”了两声,那头终于说话,却是一个男人平平淡淡的声音:“小姐,你是不是打错了?”
她拧着眉,盯着屏幕。
怎么可能呢?那明明是薛北的声音。
挂电话时,对方又说了句“再见”,那确实又不是薛北的声音。
看来她真是幻听了。
挂下电话,她闭了闭眼,莫名其妙的叹了口气,也不叫了,干脆走到几十米远处的马路口打车。
脑子里不可抑制的想着,薛家消失,很显然和沐钧年关系最大,可是她从来不知道其中缘由,哪怕问了,他也不会告诉她,或者他说了,她也不一定理得清楚。
正因如此,她从不过问那些事。
站在路边,却不期然想起薛北曾经经常接送她上下班,一晃竟然觉得太久远了。
下班高峰,车来车往,她站了好一会儿,却怎么都没打到。
春季的雨又说来就来,天刚阴下来,雨丝儿就开始飘落,她拧着眉倔着脾气终究没拧过天,雨反而大了,她被逼得跑回酒店门口。
路对面,许冠原本马上就到她跟前了,她却一转眼跑回酒店了,许冠掉头要绕一大截,从桥头折回来。
他想了想,又停了车,看着淅沥沥的雨,想到今天言三说两人好像吵架了,斟酌片刻,转手掏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