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纵使你我有过不愉快,婚姻不成,总不必见如仇敌,对么?”
她没说话,但足够清冷,绝美的脸都不曾侧过去看他,“是,陌生人才是最合适,总归你我并不熟。”
男人的脚步停顿,也将她揽了回去。
走廊幽暗,偶尔行人过往,却看不清面容,但她一抬就能清楚看到沐寒声英挑的眉眼。
“离婚证,我收到了。”阴暗里,他磁性的嗓音,透着一抹忧懑,“法律都予你我再一次机会,你还坚持这么选?”
她终于仰脸,“你没看出来么?离开你,我过得很好。”
是,她比一年前好,神韵、姿态,美不胜收,低眉便是她胸前的一片湿润,说不出的暧昧。
鹰眸微黯,胸口却堵得厉害了,抿了薄唇,有一天,我会让你过得更好。
没有逼迫,不急复婚,一定挽你回头,只愿选我沐寒声。
若是他人,美人伊然,兴许抵在墙角狠狠攫取,勾着她的娇美,誓决不让她离开,从这一刻起不介意承认钟情,势必将她夺回。
而他……
“一年杳无音信,不打算去见奶奶?”开口却如是一句,一如他的风格,城府唯密。
她怨他,但敬重也爱戴老太太,沐家上下都知道。
傅夜七微蹙了眉,她也想,可心里有一抹愧疚让她无脸登门。
仰脸,盯着阴暗下越英棱的五官,“车祸,庄岩的质问便是你的授意?”
如果不是,哪怕缺德,她也会装作与自己无关,坦然去见奶奶。
“不是。”他很坦诚。却也锁着她,“或者告诉我,是不是你?”
他的脸越来越近,为了看清她眼底的答案。
悠然的檀香混着一抹尼古丁的味道,她知道,躲,便是心虚。
心口一点一点收紧,指尖微微嵌进肉里,仰得木然,竟无以承受那抹温热的呼吸,连同大衣上他的余温都灼热不已。
英挺的鼻尖似乎擦过脸颊,唇畔悠痒。
她终于倏地闭眼侧了脸,仅剩的清冷压抑着呼吸,“我该走了!”
男人幽暗的眸底掠过一抹痛,只一瞬,藏得很好,只裹了裹她身上的外套,“不过一起交通意外,我无暇顾及,更不会去查。”
不自禁的,她看了他。
男人却只柔一勾唇,嗓音低醇:“奶奶很想你,最近病了,见了你定会开心。”
她鼻头微酸,找不出缘由,只忽然从他身侧钻出,走了两步,咬了唇,侧身清婉一句:“看你这么宠黎曼,我很高兴,但愿她还能笑得更久!”
说罢,紧了手里的名片,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