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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周,阮梨重返蘇市。而海外資本?市場上,一家叫方聯的上市公司被不明資本?惡意收購的消息甚囂塵上,據說等方聯反應過來的時候,對方已經在二級市場上吸籌過8%,並向方聯的部分股東發出交易邀約。
恆遠大廈的總裁辦公室,霍廷年再度登門。他這?一次的來意很明確,是為?了馮家。
「硯舟,有些事你應該也有所耳聞,你二嫂的弟弟年初的時候剛剛去?了馮家在東南亞的公司,多虧有方家的人幫襯,如今事情鬧成這?樣?……」霍廷年嘆氣,「你二嫂和家裡也不好交代。」
隔著寬大的辦公桌,霍硯舟看著坐在沙發里的男人。
曾幾何時,他的這?位二哥也是溫潤英俊的貴公子,也是幼年的他仰望和崇拜的對象。
如果不是生在這?樣?的富貴家,又曾被委以繼承人的重任,他應該會過閒雲野鶴一樣?的生活,逍遙自在。
有些人,天生不就適合生活在名利場,你可?以說他淡泊名利,也可?以說他難當大任,甚至是懦弱無能。
「二哥。」霍硯舟倏然開口?,「當年的事,你其實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霍廷年驀地怔住,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霍硯舟。當年的事——他的思?緒甚至在那一剎那就鎖定了那場車禍。
他無比肯定,霍硯舟說的就是那件事。
霍硯舟起身,踱步到落地窗邊,京北最好的時節,碧空湛湛,春意正盛。
霍廷年不得不也跟著起身,沒人發現,他垂在腿邊的手輕顫著。
「硯舟,你……」
「我很早就知道了。」霍硯舟轉過身,看向霍廷年,「知道這?件事,也知道二哥在這?件事裡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霍廷年驀地臉色發白。
他這?一生,凡人凡事,無愧於心,只?這?一件事,每每想起,便會受到良心的譴責。
當年的那場車禍,他並非始作俑者,他從沒想過用那樣?惡劣的方式去?傷害自己?的手足。那時他身處恆遠龐雜的派系鬥爭,日漸力?不從心,鬱郁難眠,甚至一度有過輕生的念頭。
所以當他得知父親有意扶持霍硯舟的時候,他並沒有像很多人以為?的那樣?嫉妒、不甘,他甚至從內心深處生出一種近乎輕鬆和愉悅的解脫。
只?是霍廷年怎麼也沒想到,霍靖誠會用那樣?極端的方式,他也沒想到自己?在得知了父親的計劃後?,第一時間不是勸阻抑或揭發。
他選擇了沉默。
他甘心當這?一顆棋子,甚至在事發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內備受冷眼?和唾棄。
「我知道自己?從來都不是當繼承人的這?塊料。」霍廷年倏然開口?,語氣里是從未有過的滄桑和沒落。
「那個時候,我只?想從恆遠這?個華麗的牢籠中?逃脫出來。那是我唯一的機會,哪怕為?此背負殘害手足的罵名,我也……」
「你也可?以選擇告訴我。」霍硯舟終於還是打斷了霍廷年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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