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字一句娓娓道来,任氏母子看清了我的面容后忽地跪伏在地。
“你母亲的死与我无关啊,”她哭泣道,“是陛下要添一把火,与我与我的孩儿无关啊!”
我仿若未闻,拿着白绫一步步向他们靠近,暗卫也将他们团团围起。
“我与你母亲同为女人,自知身为女子的不易,你断不可因为我有人庇护,就拿我撒气啊!”她声音极大,似是要吸引谁一般。
“将她按住。”我吩咐道。两个暗卫一左一右锁住她的肩头,令她动弹不得。
“你放心,他想要你,我绝不会让他得偿所愿。”我说道,“不多时,他也会来见你的,我这人一向很公平。”
言毕,我将白绫套在了她的脖子上,慢慢勒紧,直至她不再挣扎,悄无声息。
这是我杀的第一个人,我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有劲。
我深知以后还会有许多许多个人,恨意盖过了我的恐惧,做完这一切的我显得极为平常。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一旁的宣平侯世子目睹了这一切,他疯狂的磕着响头。
庙外突然响起马蹄声,世子像找到救命稻草一般匍匐前去,我挑眉,原来陛下还派了人来接应,那可真是个倒霉蛋。
“你们在做什么?”倒霉蛋一只脚刚踏入寺庙,世子就疯了一般抱了上去。
我借着月光看清了来者,原来这个倒霉蛋是苏裘。
从后宫那事调到了宫门口,又因为我这件事从宫门口调到了城门口,如今他怕是要准备辞官了。
怪不得宣平侯夫人见了薛池一点也没有怀疑,原来是把薛池当成了前来接应的苏裘。
“自是处置叛臣家眷,以镇朝纲啊。”我笑道。
他看了看我手中的白绫,又看了看倒地不起的宣平侯夫人,面露惊恐。
暗卫不等我吩咐就将他团团围住,他紧握腰间钢刀,一副蓄势待的架势。
“别虚张声势了,”我嗤笑道:“他们尚且能与你一战,待薛池来了,你一个皇城禁军统领有把握吗?”
“不试试怎知。”他直起了身子,将手中长刀抽出一半时,我随手朝他扔了把匕,他下意识接住。
“杀了世子,我就当今夜没见过你。”我背过身去,等着他做出选择。
收押我们他没把握,我把他杀了也就是处理一个重臣麻烦了些,倒也不是不行。
如今的局势,不傻的都知道怎么选。
“苏统领,苏统领,我全家都死光了,当初苏将军也是,你应是最能。。呃…”未等世子把话说完,我就听见了割喉的声音。
“薛思婵,你与我是不是犯冲啊,每次一见你就要降职。”苏裘一边擦着手上的鲜血,一边说着。
暗卫们将尸体纷纷抬出,按计划,明日一具“悲痛欲绝投河自尽”,一具“畏罪自杀”将出现在京郊。
就算皇帝知道是被人暗杀,他也不会知道是谁,也无处追责,因为他俩是本来就要死的。
“那我们以后还是少遇见的好。”暗卫们走了个空,整个破庙就剩下我们两个人,我跪坐在满是灰尘与污渍的蒲团前,向这尊分不清是道家还是佛家的神磕了几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