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偏门出来,又绕了几圈回到马车,与外祖父府上的侍卫耳语了几句让他去备点“救兵”,随后我装作无事生上了马车。
严枫却并不在车内,我暗道不好,他不会一路跟踪我吧?
不过很快就证实了并非如此。
严枫回到马车时,手中拿着几包点心,我一看点心的包装,竟是临州城开了十几年的老铺子。看来他对临州城也是十分熟悉。
“这家竟然开了?”我佯装讶异,掩饰我没有买点心的事实。
“你买的点心呢?”他问道,环顾四周,桌上只有茶盏。
“我要吃的那家还没开门。”我回道。
那间老铺子每次都门庭若市,他去那边买的点心,应该是没时间尾随我的。
“我就知道。”他嗤笑道,“不知道你喜欢哪个,就都买了一些。”
他将点心一一摊开,我望着满桌子点心,心中苦涩,其实我不爱吃点心。
不过既然人家买了这么多,出于礼貌,我还是浅尝了几块。
天很快黑了,期间严枫一直是一副深陷回忆中的忧愁样子,直到府内的锣鼓声响起,他才提起了精神。
晚间场更为血腥,不过在我的钞能力下,总算开了个二楼单间。
我将椅子往后挪了挪,让栏杆挡住擂台上血腥的画面,然后倒头安然享受着丝竹乐器声。不得不说,这配乐尤为激荡,随场上局势来回变换,若是瞎子来了,光听声音就知道场上局势如何。
待胜利者散的差不多,失败者也死的差不多的时候,终于轮到了那把梳子登场。
严枫毫不犹豫的下楼走上擂台,侍从将他的武器呈上,我有些意外,竟是把斩马刀。
我环视一周,并没有见到“马刀尉”的身影,倒是有几个在马球赛上被圣上永拒的世子哥,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给我添堵,竟然让他们的打手一一上场。
这些喽啰我倒是不在意,严枫很快就将他们斩杀殆尽,直到他拿到梳子回到我身边,那个马刀尉都没有出现。
看来那名侍女事情办成了,我十分满意。
“走吧?”我转头向身后的严枫问道,嘴角比ak还难压。我应该去做刺客的,这暗算成功的感觉真的太爽了,还好我放的只是蒙汗药,要是毒药,那岂不是间接杀了一位高手。
“好。”他心不在焉道,脸上还残留着手下败将们的鲜血,加上他额前垂落的几缕碎,真是个破碎感十足的美人。
“护卫已在外等候。”身边的侍卫对我耳语道。
“走吧。”我高声道,如今有人撑腰,也不需要打什么掩护了。
我大摇大摆的走下了楼梯,路过那几位世子哥的时候,特意出了嗤笑声,然后在他们愤怒的摔东西声中,走出了府门。
此时已是宵禁,大街上空空如也,晚风轻拂过我的碎,想来也是该与严枫告别的时候了。
“鼠辈。”一道陌生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长刀拖地的刺啦声让我不自觉咬紧后槽牙。
我和严枫同时转过身去,幽黑的巷子中,走出了一名身型高大的中年男子。
轰隆——
天空突显惊雷,整个街道照亮的一瞬间,我看清了那男子手中的长刀:斩马刀。
一个翻转,他将刀扛到肩上,一步一步的向我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