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馐宴,实物与其名可以说是毫不相干,我原以为是什么展出天下美食的宴席,说不准会有些猎奇,但是到底是有些看头的。
来了才知道,珍馐宴,是把一切展出品比做令人艳羡的“美食”。
举办的人对江湖刺头们和纨绔贵公子们的喜好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三年一办,每年,都会有些各领域大能极其喜爱的珍宝进行拍卖,这拍卖的货币,就是擂场上的人头。
“你要的东西,是哪个?”我悄声问道一旁的严枫,尽量压低声音,免得被人听出猫腻。
想起上次马球赛揭露了皇家丑事,许多纨绔子弟对我的评价极其不好,甚至我当日所穿衣裙颜色他们都见不得。
这次扮作薛池,虽说身份与这些皇权边缘的人物相比还是略胜一筹,但是显然没有多少人想搭理我,可能是因为“薛思婵”的所作所为。
“那枚梳子。”他视线落在台前的一把普通的桃木梳上。
我看着那把梳子,平平无奇,梳身甚至还有划痕,可见年代已久。
不过是他的旧人旧物,应该是旧些。
但是这么朴素的东西,怎么会进这个宴席呢?我不禁疑惑,前几样宝物不是东海最大的明珠就是西域最美的舞姬,这把梳子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看着擂台上的人在一片血泊中打得难舍难分,一地的血腥味儿让我不禁想呕,可惜现在的身份是薛池,若是吐了就露馅了。
“这位公子所求为何啊?”突然有个面生的书生凑过来问道。
我上下打量着他,袖口的补丁昭示着他的贫穷。
一个穷书生,来这儿?怎么来的?
我向他身后看去,那人五大三粗、体壮如牛,与他长得有七八分像,看来是兄弟。
我用下巴指了指那把桃木梳,书生恍然大悟,一副我懂的样式。
“公子好眼光,那梳子可是曾经天下第一美人之物。”书生谄媚道。
第一美人?我挑眉看了看严枫的眉眼,确实没给他姨妈丢面。
“这曾经的天下第一美人,可是珠翠馆的头牌,美到什么程度呢,美到当年建林的6侯一掷千金给她赎了身。”他说着,我听的入迷,不愧是读书人。
“可惜这王府后宅必定是令无数美人香消玉殒之地啊,那侯夫人可不是好惹的祸色,进去第一年就给她毒哑了,才几年啊,她就从侯府消失了。”他唏嘘道,“不过6侯的下场也不好,算是给她偿命了吧。”
我挑眉,还有这段故事呢。
“公子,你带的这打手行不行啊,”他揶揄着,又凑近我说:“这说白了就是斗人,你这打手身型看着倒是个敏捷的,可这小白脸,啧啧啧。”
我冲他轻哼一声,摇了摇头,暗讽他不识货。
“可不是在下夸大其词啊,这江湖上有个能人,曾经可是旧朝的马刀尉,虽说如今年纪稍大了,可这功夫是实打实的。”书生眼中满是崇拜,他又道:“这人说好也不好,他有个癖好,就是喜欢收集名妓的物什,在下刚刚可是在偏厅看见他了,那大刀比人还高,到时候打起来,你这兄弟不得分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