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我应当叫什么?”
月妩欻欻在纸上落在“温玉”二字,展示给他看。
不待他念出来,却又提笔划掉。
“嗯?”他看向她。
她摇了摇头,放了笔,趴在桌上,一脸愁苦:“容我再想想…”
不好不好,玉这个字太过贵气了,温慎不是这种矜贵的人,他更像是一个晶莹剔透的石子,不仅好看,而且不易碎。
她绞尽脑汁,将学过的古书典籍全想了一遍,可还是没找到一个比慎字更好的字。
“还是温慎好。”
温慎手腕一顿,在干净的纸上点了一个墨点儿。
这话太有歧义了…
他默默挪开写错的纸,道:“怎么又觉得慎字好了?”
月妩垂头丧气道:“我觉得慎字看起来好严肃,可你很好很温和,但你的温和又不是那种似玉一样的温和,我想不到更好的了。”
温慎笑问:“那是哪种温和?”
“我说不出来,反正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温和…”月妩重复一遍,“还是温慎最好。”
“小妩也很好。”
月妩没听出来里头的含义,趴在书桌上,脑袋往温慎那儿挪了挪:“你在抄水经注吗?”
温慎没躲,垂眼看着她的头顶:“嗯,你要抄书吗?”
“我能去炕上抄吗?这里好冷。”她看向他的手,“你的手指都紫了,要不也去炕上写吧。”
温慎手指缩了一下:“去炕上写太过奢侈了一些,读书要肃正对待。”
月妩不同意:“肃正是对书中内容肃正,又不是要故意苛待自己,你在这么冻下去,手冻坏了就不能写字了,不是因小失大吗?”
温慎微怔,随即点了点头:“你说的有理。”
“那我们去炕上吧。”月妩抱着纸砚往炕上去。
温慎跟在她身后,拿着笔墨。
炕上的桌不小,能容得下两人书写,月妩和温慎面对面坐着,她习惯不好,书写是也是歪歪扭扭的,看得温慎皱了眉。
“小妩,坐端正。”
“可我觉得这样舒服。”月妩也是有些小性子在的,她不想做的事,除非她娘来,否则旁人再怎么说她都不会听的。
温慎劝:“这样伤眼睛也伤腰背。”
月妩才不听:“可这样舒服。”
温慎懂了,这是什么都明白,但就是不愿做。他拿着笔杆轻轻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微微沉声:“小妩,坐端正。”
那一下极轻,但月妩像是被打得多狠,捂着额头,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他脸色未改,仍旧严肃:“坐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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