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宅子里还有她的衣裳,还是些料子很好很漂亮的衣裳,可她不敢一个人回去拿,她总觉得那里好大,可能藏着不干净的东西。
但她也不能让温慎陪她去拿,她娘每次来看她都是悄悄来的,她想出去玩也只能等她娘来才能出门。
她娘说了,不能让旁人知晓她们的关系,也不能让旁人知晓她的住所,否则她会有危险。
“好呀。”月妩想了一圈还是决定不说了,做几件新的也行,她好久没出门了,也想去县城看看。
温慎将碗放进锅里,舀了水来洗,边洗边与她说话:“你不会女工,到时我请人做便好,你想要什么样的,可以提前想好。”
月妩想不到,以前的衣裳都是丫鬟们提前备好的。她道:“我也不知做什么样子,看着做就行。”
温慎正要道好,被她打断:“你怎么用冷水洗,不冷吗?”
“还好。”
月妩皱了皱眉,或许是昨天晚上他遂了她的意,她感觉他们亲近许多,直截了当道:“可你手指都红了,你还是用温水洗吧。”
她要弯身去戳灶洞里的柴火,可她哪儿干过这个,戳出一大堆灰,将自己呛得眼泪水都出来了。
“眼睛被烟迷着了?”温慎急忙放下碗筷,擦了擦手,轻轻握住她的肩,在她眼睛吹了吹。
“好多了…”她声音都是颤的。
“火不能这样戳的。”温慎引着她过来,搬个小凳让她坐着,自己拿着火折子生火。
那些柴火不知怎么回事,到了温慎手里就十分听话,不一会儿就燃了,一点儿黑烟都没有。
“燃了。”她笑着,眼圈儿还是红的,又可怜又可爱。
温慎弯着唇:“得将柴火架起来,让风能进去,才能点燃。”
“噢噢。”月妩恍然大悟。
她发现了个新东西,玩得很开心,灶台边上那摞原本要用两三天的柴火,被她一次霍霍完了。
温慎并未说什么,只喊她回正屋,去炕上坐着,这里冷。
她也玩够了,拍了拍手上的灰,毫不留情地走掉。
温慎跟在后头。
他中午吃完饭会读一会儿书再做别的,今日也不例外,只是由前两日的在外头读,变成了在屋里读。
月妩还没忘
记自己要展示书法的事儿,见他坐去书桌旁了,也跟了过去。
她也没客气,自己动手拿了笔墨纸砚,坐在他旁边书写。
她打算写他的名字。
纸上落下十分俊逸潇洒的“温谌”二字。
她用笔头戳了戳身旁人的胳膊,将纸推了过去,扬起一张骄傲的小脸,准备接受表扬。
温慎自是看见了,带着笑道:“行云流水,酣畅流利,颇有逸少风采。”
月妩才不觉得这是恭维:“我也这样觉得。”
温慎微微笑出声,将纸张摆正,提笔落字,解释道:“是这个慎。”
“这个慎?”月妩眉头微敛。
“这个慎不好吗?”温慎看着她。
她盯着纸张,道:“也不是不好,就是觉得不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