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持月得了他的承诺,总算是?稍稍满意了。
她也不想太剑拔弩张,鼓着脸颊点了点头,整理着他的领子,说道:“令狐楚要挑拨了我们的关系去,这?阵子你要小?心自己的安危,可要派护卫给你?”
季青珣未太放在心上:“没?事,人多?了反而显眼。”
得了好处,李持月也不介意安抚一下季青珣,“往后再有人乱说,我就杖毙了他。”
季青珣看?她两撇眉毛都要竖起来了,含笑?道:“不生?气了,胸口还闷吗?”
李持月摇摇头,眨了眨眼睛,凑唇亲了他一口,咕哝道:“有血腥味儿。”
“赶过来太急,未换衣裳,冲撞了公主,还请恕罪。”
季青珣嘴上说着冲撞,又不满她只是?亲了脸,扶着李持月的后颈,寻了嘴去痴吻缠绵。
李持月温软的唇被他压着,鬼使神差又想起聚贤殿那日来,惊了一跳,忙闭上了眼。
察觉到她的手臂自发就搂上了他的脖颈,季青珣唇角上翘。
等亲够了,分开的时?候又有些难舍,带出了“嗞啧”的声音,听得人耳臊。
李持月被亲得粉腮红润,秀眸惺忪,嗔怪地飞了他一眼,“十一郎……”
“那等豫王的事了,我去惊鸿坊寻你……”她抿着唇,淡粉的指尖在他胸口打转,一派小?女儿的娇柔模样。
季青珣一遍一遍地把她从发顶揉到脖颈,温声道:“好,到时?候十一郎带你去玩儿。”
情话说了半刻,到底是?要走了,知情适时?出现催促。
“你万事小?心。”李持月对情郎说完这?句,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季青珣独立在巷中?,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李持月,直到那抹,影子被红灯笼拉得老长?。
—
此时?的淮安王府里,一片混乱,淮安王妃的大儿子李黎骑了快马,往宫里递消息去了。
豫王死了。
是?被自己的儿子李静岸杀了的。
尸身停在堂中?,乌云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淮安王妃抱紧了哭得不能自已的豫王妃,堂下形容枯槁不能接受的李静岸被护卫按着,身上还沾着他父亲的血,眼神怔怔,忘了言语。
此事说起来真是?一片乱象。
从头细说来,是?豫王夫妇先到了淮安王府,公主那头还未启程。
豫王只道李持月怠慢他,心中?有气,酒一盏接一盏地喝,动?作间不免拂倒了上羹汤的侍女,尽倒在了身旁王妃的衣裙上,幸而汤并不烫。
淮安王妃忙唤侍女领了豫王妃换衣裳去。
豫王妃正在屋中?换了衣裳正待回到宴上去,却见到了吴七郎,二人眼神交汇,显然?是?有话要说,豫王妃就让贴身侍女打发了其他人。
吴七郎将豫王妃扯到了一间黑屋子里,口口声声说这?一个多?月不能相见,心中?是?思?念成疾,豫王妃都来不及问他怎么会出现在淮安王府,就被堵住了嘴。
二人情难自已,就在黑屋之中?温存了片刻。
还没?多?久,就听得门突然?被撞开的声音,一个高壮男子的黑影站在门口,带着震怒质问:“你们在干什么?”
屋子里黑灯瞎火的,豫王妃一听到豫王的声音,吓坏了,推开了吴七郎要逃走,结果豫王堵了上来。
屋中?有两个人,又黑灯瞎火的,豫王逮不住吴七郎,只能抓住豫王妃,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把王妃屋中?的床上拖。
豫王妃挣扎不得,惊恐万分,她嗅到豫王满身的酒气,显然?是?喝高了,他说话又吓人得厉害,赶忙拼命求饶,说一切都是?误会,结果被豫王一拳打到头上,跟着就晕了过去。
打完了人,豫王似乎是?不胜酒力,骂了几句,摇摇晃晃也跟着倒在了豫王妃的身上。
然?而睡了没?多?久,不知怎的李静岸忽然?出现。
原来先前豫王妃去皇陵探望他的时?候,他就撞见了豫王妃和一个男子过从甚密,甚至抱在了一块儿。
李静岸做梦都没?想到,他的阿娘,豫王府的主母,怎么会在夫君还活着的时?候,跟一个年?轻男子偷情。
这?种震撼,不啻说他不是?豫王亲生?的。
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两个人已经走了。
这?段日子李静岸一直被那些看?到的画面煎熬着,但有人看?守着他,李静岸没?办法去质问豫王妃,更是?连信都送不出去。
昨日看?守拉肚子,终于让他找到了空子,悄悄离开了皇陵,结果半路又摔进了一个大坑里,直到第二天才被打猎的猎户救了起来。
李静岸不傻,先去了王府在城外?的庄子,才乘马车到了进了明都,可他回到豫王府却不见豫王夫妇,反而有仆从说皇陵那边派人来问了。
李静岸知道自己逃跑之事暴露了,被抓到只怕罪加一等,只能抓住最后的机会去一趟淮安王府,便扮成了要往淮安王府给主人送东西的小?厮,顺利混了进去。
结果在府里,李静岸又看?到了那个吴七郎!阿娘竟然?借着做客之机还要跟人偷情?
李静岸怒不可遏,悄悄就摸了上去,虽然?不熟悉王府的路,但总算是?被他找对了屋子,悄悄打开窗户看?进去,就见到两个人卧在床上。
这?淮安王府中?不过孤儿寡母,又在宴席上招待着豫王,还有谁敢在这?府中?干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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