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腔怒火根本控制不住,把上来阻拦正准备说话的豫王妃的贴身侍女一把扯开,抽出剑就冲了进去,狠狠刺向那个俯在豫王妃身上的男人。
一剑既不解气,人又不一定死透。
李静岸把人翻过来,疯狂地把剑捅进了男人的身体里,咬牙切齿地说:“让你淫辱我阿娘!该死!该死!”
听到声响,豫王妃这?才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结果看?到一个人影拿着剑不断地砍刺身旁的豫王,王妃被吓得尖叫了一声,花容失色。
结果一听声音,竟然?像是?她儿子的。
深切的恐惧攫住了她的全身,让豫王妃止不住颤抖:“孩子?是?你吗孩子?”
李静岸听到阿娘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扭头看?向她,扭曲的脸上滴着血:“阿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可接下来豫王妃的话却让他坠进了冰窟里。
“那是?你阿爹……那是?你阿爹啊!”
豫王妃抖着手去摸豫王的身子,可是?他的胸腔已经捅得跟烂泥差不多?了,再无回天之力。
母子二人僵立着,李静岸的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门口又是?一片匆匆的脚步声,灯笼的亮光很快就照了进来。
原来是?宴会上久等不见豫王夫妻二人,淮安王妃带着两个儿子寻过来了。
谁知竟看?到了这?样的场面。
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站在床边,床上的豫王已经被捅成了筛子,豫王妃僵坐着却不说话,眼神跟见到了鬼一样。
护卫以?为是?刺客,连忙拔刀护卫,另有一对上前按住那一动?不动?,盯着豫王尸体的“刺客”。
等押到灯火通明的正堂,李瑛看?清了“刺客”的脸,惊呼:“怎么是?堂叔!”
魂飞天外?的豫王妃终于回神,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李静岸杀了自己的老子,这?惊天的消息让淮安王府登时?一片大乱。
他逃出了皇陵,突然?出现在淮安王府,又杀了自己阿爹,这?么大的事淮安王府可不敢压下去,忙派李黎去宫门通报。
另外?公主府的消息也送了过来,李持月在半路遭遇了刺客,被贴身护卫带走避难,如今还未知道下落,不知安危。
一场本该冰释前嫌的宴席,两方竟然?都遭了难,真是?让人做梦也想不到。
堂上一片死寂,李静岸呆呆看?着
豫王妃灌了一盏参汤下去,悠悠转醒过来,看?到被擒住的,浑身是?血的儿子,还有死透了的豫王,知道自己不是?做梦,她又一次崩溃在淮安王妃的肩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一遍一遍地问。
这?淮安王妃怎么知道,她不过就是?牵头罢了,现在两边都出事了,她还想问呢。
李静岸知道自己杀了亲父之后,一直木头似的不动?,听到豫王妃问起,他像是?新安上脑袋的木偶,慢慢看?向她。
“阿娘,我看?见你和一个男人,我以?为你……那个男人呢,为什么消失了,怎么会变成阿爹在床上呢?”他的眼睛血红,仍旧无法接受自己弑父的事实。
豫王妃慌了,声音也尖利了起来:“你疯了,我怎么可能背着你阿爹跟什么男人在一块儿!”
她怎么敢承认自己偷人正被豫王捉奸呢,只能说自己当时?就是?在和豫王在一起。
可儿子知道吴七郎的事?
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他进屋时?见到的是?豫王,不该怀疑自己才对,也就是?说,他在这?之前就已经知道了,所以?才会偷离皇陵找来淮安王府,才会误会自己又在和情郎私会,才闯进来,误杀了自己的亲爹!
这?个误会绝不能解释清楚!
要是?真的让儿子说出来,那今日她才是?真的大祸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