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崴到了,」他的聲音很輕,「不用擔心。」
第78章
余景覺得自己肯定是燒糊塗了,不然他怎麼會讓連珩進這個家門。
但連珩就這麼進來了,他養的狗甚至搖頭擺尾夾道歡迎。
叛徒。
尚且殘存的理智讓余景把自己的手從連珩脖子上拿開,但沒什麼勁,剛垂下來就被放在了床上。
余景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兒矯情,連珩沒來的時候還能堅持下床去翻狗窩,現在反而躺在床上連眼皮都睜不開。
也可能是發燒燒的,就這樣反覆無常。
總之幾乎是非常流暢地、余景腦袋一沾枕頭,跟昏迷似的直接睡了過去。
連珩站在床邊,垂眸盯著對方殷紅的唇,片刻後微微擰著眉頭,移開視線,翻翻床頭柜上堆著的退燒藥。
基本都是膠囊,生吞硬咽的,已經吃了快有一板。
什麼時候生的病?找歸歸那晚嗎?
他把零散的藥劑整理好,找到溫度計,輕手輕腳地拉開被子,解了余景的睡衣紐扣夾進腋下。
接著,又出去接了杯溫水。
歸歸屁顛屁顛跟著連珩,像塊可以移動的絆腳石。
連珩半道上發現對方尿濕了的狗窩,拍了這糟心兒子一記不輕不重的大逼兜,歸歸委屈得直哼哼,夾著尾巴鑽籠子裡了。
他聯繫了寵物店的上門遛狗,還叫了跑腿小哥送了退燒沖劑。
把尿濕了的狗窩扔到陽台,簡單消毒了狗窩。
甚至還翻了翻冰箱,找出了點青菜和一顆鹹鴨蛋,湊合著煮了鍋鹹粥。
忙活一圈回到臥室,余景半眯著眼睛,像是有些清醒。
他掙扎著把手從被窩裡拿出來,皺著眉往衣服里掏掏,掏出個溫度計。
連珩伸手找他要,余景就真乖乖聽話給了他。
三十八度多。
一個成年人能把自己燒成這樣也是某種程度上的厲害。
連珩理了理他額前凌亂的碎發。
余景皮膚滾燙,凝了層細微的薄汗。
連珩的指腹帶了點繭,體溫偏低,擦過皮膚留下難以忽略的觸感。
余景從喉嚨里擠出一聲輕嘆。
連珩驀然蜷了手指。
這似乎是余景第一次生病,換以前都是連珩反過來被他照顧。
雖然兩人也就相差了一歲,但相比於連珩,余景總是更加成熟一些。
連珩也照顧過人,但那些大多皮糙肉厚,根本不把感冒發燒當病來看。
如果發現異常,拍拍肩膀問一句「兄弟怎麼了」,完事兒後說「哦那你多喝點水」。
這不能放余景身上。